雞肋愛情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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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七年,男朋友對我沒了生理性喜歡。

我們不再擁抱、接吻。

最後一次親密接觸。

他維持不到三分鐘。

「抱歉,最近工作實在太累了。」

他敷衍地解釋,我輕笑了一下。

「我們分手吧。」

後來,他雙膝跪在我面前,眼眶血紅,嗓音哽咽。

「我們結婚好不好,我發誓以後會對你好的。」

1

我提出分手,江遠洲神情一僵。

沒有追問,他點頭。

「好。」

平靜地達成一致意見,他眼底明顯流露出如釋重負的情緒。

儘管我們還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商量後續。

「你先找到房子再搬,慢慢來不用急。」

他是 A 市人,家境優渥,父母早為他購置了一套大平層。

大學畢業,我本來租房,但房東苛刻,又跟合租室友鬧不愉快。

那時我們已經交往三年。

江遠洲便提議。

「秋秋,不如我們一起住吧。」

我還清楚地記得他當時的表情。

竭力想隱藏,但嘴角一勾,藏不住的歡喜,就從他眸里流出來。

「我明天搬。」

「真不用急。」

江遠洲大概完全沒注意到,他晚歸的這幾天,我已經陸續將自己不用的、不喜歡的東西通通丟掉了……

所以第二天,他去公司上班,我沒找搬家公司。

兩個打包袋,一個行李箱。

結束了七年的戀愛。

2

我沒有告訴江遠洲。

一周前,我買了一套小公寓。

房價下跌,本來不敢奢望的事情,已經可以實現。

買了房,我的內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歡喜。

收拾了一天,夜深人靜,躺在床上,我終於開始整理這段感情。

什麼樣的戀愛能談七年?

當然是當初愛得足夠熾熱濃烈,記憶太過美好,所以即使察覺到感情變質,依舊捨不得放下。

經濟學上說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

但做實際交易時,人往往會被感情左右。

人會下意識選擇逃避。

那晚,在江遠洲熟睡時,我翻看他的手機。

毫不意外,他在跟公司實習生曖昧。

聊天記錄很長,但前後時間也才一個禮拜。

一開始,女孩就工作內容詢問江遠洲,倆人有來有往,話題延續到同事八卦,接著聊到公司附近美食。

倆人約了飯,深入了解了對方的興趣愛好。

那時起,江遠洲開始心不在焉。

我對他說話時,他頻頻走神。

我擁抱他時,他不再下意識吻我。

此刻我們同床共枕,他背對著我。

看著江遠洲沉睡的臉龐,英俊不改,比大學時更沉穩內斂。

有家世加持,他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踮腳親你的那一刻,心跳快得好像要蹦出來,謝謝你沒有讓我尷尬。】

女孩的愛意赤誠。

江遠洲回了一個摸頭的表情。

模稜兩可,曖昧不清。

夜涼如水,我渾身冰涼,上下牙齒打顫。

無意識地點開我跟他的聊天介面。

最近一次交談,是上個禮拜。

我告訴他公司聚餐,會晚點回,問他需不需要帶點什麼回來。

他回了一個嗯。

那晚我九點到家,十點上床。

過了十二點,他都沒有回來。

我們同床共枕,但我們之間早已沒了「交流」。

我沒有搖醒他,沒有質問,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放了回去。

儘管理智意識到,我們這段談婚論嫁的感情,走到了盡頭。

但我開不了口。

儘管精神脫軌,他肉體還是乾淨的。

我換上性感睡裙,主動從背後抱住他。

江遠洲脊背一僵,慢吞吞地轉過身來。

有些訝異,有些無奈。

「我想要你。」

在我的要求下,他給了。

那三分鐘,我將他敷衍冷淡的表情,清晰地刻入腦中。

我覺得自己掐斷了分手後會糾纏他的念頭。

七年的感情,人總要犯賤一次。

3

生活不是偶像劇。

我這樣沒家世沒背景的小鎮姑娘,剛結束跟一個高富帥的戀情,不可能馬上迎來跟另一個高富帥的邂逅。

我每天上班、下班。

學素描,做咖啡,我還養了一隻貓。

日子風平浪靜。

即使從友人口中聽到江遠洲開啟了新戀情,我的心臟也只是蜷緊了一下。

似乎察覺到我的低落,小橘貓跳到我懷裡,在我腿上盤坐下來,小尾巴一晃一晃。

我的手一下下撫過它柔軟的毛髮,心漸漸平靜下來。

那一晚,沒有輾轉反側,我很快就睡著了。

我可能很難遇到心動的男人。

但自由自在,身體健康。

只要我照顧好自己。

一個人也挺好。

但我沒想到,生活不光不是偶像劇,而是狗血劇。

時隔一個月,我跟江遠洲再次見面,是他說有東西要給我。

公司地下停車場。

我剛出電梯,就見我父親氣勢洶洶地衝過來。

「你這個不孝女!」

父親曾經是一名警察。

所以他動作迅猛,出手狠戾。

我被他一巴掌扇得摔到地上,我顧不上疼痛爬起來就想跑,卻被他一把拽住頭髮,就像對待犯人,他一腳踢向我的腿彎。

我雙膝跪地,骨頭震痛。

「叔叔!」

我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江遠洲,對上他震驚的眼神。

他上前想阻止,我父親面色鐵青地道。

「江少爺,你睡了我女兒七年,就算她自己賤,但你不能白睡,必須賠錢!」

江遠洲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的父親。

大概因為職業光環,他很難想像,這個男人會如此粗鄙不堪。

江遠洲的唇動了動,我立刻出聲阻止他。

「別給他錢!」

他還想說什麼,我已經爬起來。

「我有錢,我給你,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

我父親顯然不願放過江遠洲這條肥魚。

「你要糾纏他,我就報警了。」

「爸,給我留點臉吧。」

父親看著我,冷笑道。

「你還知道要臉,被男人白睡了七年現在被甩了,什麼都沒撈到,還不如去賣!」

我沒有跟他爭辯,跟一個不講理的人,爭論毫無意義。

「江遠洲,這是我的家事,你滾吧!」

丟下這句話,我也沒看江遠洲,也沒去計較他串通父親騙我的事,轉身就走。

4

其實在江遠洲移情別戀之前,我們的感情就出現問題了。

分手前半年,因為我的家人,我們吵了一架。

他覺得我對家人,太過冷血。

對同胞弟弟,堪稱狠毒。

我跟弟弟程冬是一對龍鳳胎。

程冬酒駕撞死了一位老人,如果賠償到位,獲得被害者家屬諒解,可以不用坐牢。

我父母很早前就從旁人口中知道江遠洲,一出事,就想到這個有錢的「女婿」。

這筆錢,對江遠洲來說算不了什麼。

所以他一口答應下來。

他沒料到,會遭到我那麼激烈的反對。

跟江遠洲戀愛後,我明白一件事。

人和人之間,是很難做到真正理解的。

「秋秋,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我小心翼翼地揭開童年瘡疤,江遠洲不理解我的委屈。

「但明明是程冬先出生,本來他是哥哥,他們卻讓我做姐姐,從小就說姐姐應該照顧弟弟,我什麼都要讓著他。」

家庭聚會,好事親戚道出真相。

那時候我還小,在場所有人都在笑,我也呆呆地跟著笑。

五臟六腑卻如刀翻攪般難受。

原來從我們出生那一刻起,偏心就開始了。

察覺到我神色不對,江遠洲努力表現出包容,開解道。

「秋秋,父母當然是愛你的,你看你從小不愁吃喝,供你上學,男孩總歸成熟晚一點,他們操心多一點,你不要想那麼多。」

我被他的話一噎,後來我就不提了。

父母找江遠洲之前,先給我打的電話。

「你們不是給程冬買了套房嗎,把房子賣了,錢不就有了?」

我平靜地給出建議。

當年考上大學後,我生活費、學費都是自己賺的,寒暑假也沒有回家。

「程秋,你是他姐姐,弟弟出事了,你不能不管!」

「爸,你記不記得大一那年,我騎車摔了腿,你說沒錢,讓我自己想辦法。」

那年寒假,臨近春節,我找了好幾份兼職,匆忙趕路時,摔了一跤。

運氣不好,我骨折了。

程冬只考上大專,父母覺得他學歷不行,擔心他找不到對象,就給他買了房。

當時房價在高點,他們還找親戚借了不少錢。

所以父親一聽我要錢,立馬沉聲道:

「家裡沒錢!」

「養你這麼大,你還給家裡添亂,找朋友借。」

「我沒有朋友。」

自幼缺愛,我敏感內向,每天忙著打工,根本沒有熟悉的人。

「那你就去賣!反正沒錢!自己想辦法!」

父親的氣話提醒了我。

江遠洲追我,大學時,他就開上了保時捷。

在醫院擁擠的走廊上,我給他打了通電話。

「江遠洲,你能借我點錢嗎?」

半小時不到,江遠洲就來了。

他的黑色羽絨服拉鏈沒拉,裡面是睡衣,腳上踩著拖鞋,氣喘吁吁地穿過人群走到我面前。

「秋秋,別擔心,我在。」

當時的他一臉急切,憂慮關心滿得要溢出來。

他就像一團熾熱的火,在那個寒冷的冬天,溫暖了我。

5

他熱烈地愛著我時,我渾身都是優點。

同學口中,我是冰山美人。

待人冷淡,疏離,防備。

在他看來,我冷靜,理智,不黏人。

他愛意冷卻時,這些成了我的性格缺陷。

不會撒嬌,一點都不可愛。

「程秋,我覺得你太冷血,你這個人不愛家人,沒有朋友,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要這麼自私自利。」

吵了那一架後,我們陷入冷戰。

那時候,雖然感情出了問題,但他對我還是有生理上的喜歡。

床頭打架床尾和。

一場沉默卻激烈的魚水之歡後,我們和好了。

但裂隙已生,外界一點推力,看似穩定的關係就會破碎。

我跟父母的關係,在他們找我要錢無果後,便徹底撕破臉。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其實我預料到父親會找過來,所以領他走到僻靜無人的角落,我從兜里掏出一把摺疊刀。

「來,弄死我!」

我把刀橫在脖子上,父親怒目圓睜,目光仿佛要吃人。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裡沒有監控,爭執間我一旦出事,他就面臨傷人指控。

他的寶貝兒子還等他去救。

「不敢?那我可就走了。」

我故意挑釁他。

畢竟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早看穿這個男人的吃軟怕硬,外強中乾。

「媽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孬種,窩囊廢!」

當年父親因為瀆職被開除,他跟母親原本還算體面的夫妻關係降到冰點。

但程冬依舊是倆人的寶貝,而我卻成了出氣筒。

那段時間,對極愛面子的父親來說,大概是最不堪回首的歲月。

「我打死你這個孽女!」

受到刺激,父親果然怒火沖頭。

但他的手剛碰到我,我手腕順勢一轉,鋒利的刀刃劃開了我的脖子,溫熱的液體涌了出來。

「秋秋!!」

血液迅速流失,我手腳發涼,雙腿發軟。

江遠洲飛奔過來,將我接了個滿懷。

「這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弄的,不關我事……」

我父親囔囔了句,轉身就跑。

扔了刀,我從兜里掏出一條絲巾按住傷口,這才看向江遠洲。

他滿眼驚惶,唇色慘白。

「秋秋我……」

「你先打 120。」

我冷靜道。

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由於抖得太厲害,手指幾次都按錯了數字。

「這裡沒有信號。」

江遠洲嗓音暗啞,透著絕望。

「那就到有信號的地方打。」

「你先把我放地上平躺,別再動我。」

在等救護車來的時候,江遠洲愣愣地看著我。

我很想安慰他我不會有事,剛才我控制了力道,看著嚇人,並沒有劃到動脈。

「秋秋……」

「我們復合吧。」

我沒有力氣回答他,江遠洲自顧自地說道。

「對不起,那時候我對你的冷淡,是我不想面對你。」

「當時我在生你的氣。」

「是我錯了。」

「我愛你。

「我們結婚吧。」

6

我從麻醉中醒來,江遠洲坐在病床前,神色呆怔。

「秋秋,你醒了?」

朝我看來時,他眼神複雜,透著尷尬。

這種尷尬感一直延續到他女朋友出現。

「姐姐,遠洲一個大男人照顧你不太方便,所以我過來幫忙,希望你別介意。」

女孩長了張非常討人喜歡的臉。

身材豐盈,臉上嬰兒肥未褪,笑容明媚,活潑開朗。

她對我的熱情可能是裝的,但的確跟我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我的嘴唇剛動,江遠洲急得連忙阻止。

「別說話,小心扯著傷口疼。」

即使現女友在場,他依舊毫不吝於對我流露關心。

「謝謝你們。」我還是禮貌道謝。

他眉頭緊皺,看著我。

「你跟我客氣什麼?」

也是。

跟江遠洲不需要客氣。

倒不是他對我舊情難忘,而是他本來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曾經他大學好友遇到難關,他二話不說就給人打了 20 萬過去,連借條都沒要。

所以,停車場裡他的那番「真情流露」,我沒有當真。

當時,他估計以為我要死了。

見識到我父親的真面目,巨大的驚慌伴著愧疚猛地襲來,他只想補償我。

道歉,表白,求婚……

他覺得都是他欠我的。

但現在,我沒死,傷得也不重。

他就尷尬了。

被夾在我這個前女友和現女友之間。

不過這是他要解決的問題,不是我的。

由於失血過多,我精神疲乏,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隱約聽到他和女友小聲交談。

「抱歉,她的家人不方便過來照顧,她也沒什麼朋友,讓她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跟我道歉做什麼,我一點都不生氣,這恰恰說明哥哥你很善良呀。」

女孩嗓音清潤甘甜,沁人心脾。

「哥哥,你餓不餓?」

「太晚了,我沒什麼胃口,你到陪護床上睡會兒吧。」

沙發傳來布料和皮革的摩擦聲。

「哥哥,你真的不餓?」

女孩尾音上揚,語調曖昧。

「茜茜你別……」

江遠洲語氣急促,又戛然而止。

「噓……姐姐睡著了,我們小聲一點,她不會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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