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走氣運後我跟炮灰 he了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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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裴寂身邊的第十年,他待我一如既往的冷漠。

只因他是男主,而我是這本虐文的女主。

在故事的結尾,裴寂才會正眼看我。

直到,新的穿書者來了。

系統說,她是來搶走我女主氣運的。

我不顧宮宴給裴寂送糕點,他卻與林琅在屋檐上賞月,獨留我吹了一夜的涼風。

我親手為他縫製的衣裳,他卻任由林琅剪壞,用碎布做荷包。

甚至皇帝打算親自為我們賜婚,他也刻意遲來,只先送來林琅,讓她看我出醜。

殊不知,這女主的福分我不打算要了。

1.

殿內眾人早已等候多時,看向我的目光中有諷刺,有同情。

也是,陪著一個冷宮的皇子走到即將成為儲君的位置,結果最後連他身邊的一個宮女都比不上。

皇帝也有些不耐煩,他緩緩開口問我:「衡陽郡主,你說,你想朕為你與誰賜婚啊?」

怒意在這一刻消散,化作長者的慈祥。

但我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爹與我娘,一個是有著赫赫戰功的將軍,一個是世家擁護的才女,大齊未來的君王,不能沒有這份助力。

我餘光瞄到林琅不屑的目光,嘴角堆砌著她對我的嘲諷。

我向皇帝行禮,「回皇上,臣女對洛王一片痴心,想與他共度餘生,還請陛下成全。」

裴寂剛剛被封為秦王,而洛王就是那位落馬殘疾的廢太子,這本虐文里的男配。

我在裴寂身邊十年,也看著洛王裴澈等了我十年。

他會在我受涼時離開宮宴給我帶披風,會將我做的鞋放起來捨不得穿。

那夜我將帶給裴寂的梅花糕送給他吃,那不是從宮宴里偷的,是我親手做的。

裴寂不喜歡吃梅花糕,但裴澈喜歡梅花。

我知道裴寂不會吃我的糕點,但我知道裴澈一定會來尋我。

但我不是林琅那樣能打破劇情的穿書者,我每一次試圖擾亂劇情,都會被迅速糾正。

裴澈落馬那日,我曾試圖勸裴澈不要騎馬。

但皇帝卻心血來潮地想與裴澈比試騎射,明明這是劇情里不該有的。

最後裴澈的馬失控,人被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下來,馬蹄無情地落到他的腿上。

我曾試圖跑向裴澈,但雙腿就像被灌了鉛,根本走不動。

系統說,這是裴澈的宿命。

而在我的氣運徹底被林琅搶走之前,我還是女主,我無法掙脫劇情。

就在昨夜,系統告訴我,林琅已經搶走了我所有的女主氣運。

我現在只是一個配角,而林琅是穿書文里的女主。

說完請求賜婚時,我隱隱察覺到自己嘴角難以壓抑的弧度,儘管殿上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誰也沒想到,那個追在裴寂身後十年的衡陽郡主,最後竟然轉頭想嫁給廢太子。

就連身後的腳步也隨著話音落下而停住。

餘光瞄到裴寂匆匆趕來,他頭一次對我露出了除嫌棄以外的目光。

「衡陽郡主,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洛王有腿疾,你……」皇帝也覺得不可思議。

「正因洛王落下腿疾,我更應對他不離不棄。」我冷靜地應道。

手忽然被裴寂握住,「程苑文,你……」

我甩開裴寂的手跪下,「臣女一片真心,望皇上成全。」

殿上細語不斷,貿然走到我身邊的裴寂成了笑話。

皇帝大概也沒想到給我的許諾竟讓自己騎虎難下,沉思許久才緩緩開口:「竟然衡陽郡主用情至此,朕也不好棒打鴛鴦。如今洛王在府上養病,成婚多有不便,衡陽照顧洛王心切,婚事讓禮部著手準備,能簡則簡,儘快成婚。」

言外之意便是讓我迅速入住洛王府,堂堂郡主的婚事竟要如此潦草,這便是皇帝對我叛逆的懲罰。

但我樂意至極,能早一日見到裴澈都是好的。

2.

謝恩離殿後,人被拉到僻靜的宮牆處。

後背撞上堅硬的宮牆,痛意迅速蔓延開來。

手被攥得很緊,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的手腕捏碎。

回過神抬眸間,正撞入裴寂灌滿怒意的雙眸。

「程苑文,不要跟本王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裴寂薄唇緊抿。

我抬手就是一掌,掌心似乎有火苗在亂躥,火辣辣的。

裴寂被我打得頭微偏,震愕地看向我。

「陛下已經賜婚,按輩分,你應該喚我一聲長嫂,秦王殿下。」我趁他不注意抽回手,「請你自重,別讓人誤會了。」

我朝裴寂身後揚了揚下巴,那裡正站著林琅,她的不滿都快溢出雙眼了。

「前日你明明讓我今日來大殿,就是讓我來被當成笑話?」裴寂不甘地看著我,似乎還在等我跟從前一樣跟在他身後,不停地問他娶我好不好。

殊不知那些話都是系統讓我說的。

「殿下不是總是讓我別纏著你嗎?我讓你來,就是告訴你,從今日起,你我再無瓜葛,請殿下放心。」我將裴寂推開,抬腳欲走。

「那你過去十年在本王身邊做的一切算什麼?」裴寂拽住我的手。

「殿下。」林琅嬌滴滴地來到裴寂身邊,咬唇死死地睨著我。「隔牆有耳,傳出去了不好。」

我反手將裴寂另一邊臉也打紅了,清脆的響聲再次震驚了林琅與裴寂。

「過去十年的事,我都忘了。殿下要是還記得的話,只能算殿下記性好了。」我拿出手帕擦乾淨手快步離去。

偏生林琅還要追上來,「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今日這樣對秦王殿下,日後你會後悔的……」

話音未落,我也賞了她一掌。「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人,也該打。」

不受劇情控制了真的不要太爽了,我看著倒地的林琅,頓時覺得身心舒暢。

「宿主,你一下將男女主都打了,小心被報復。」系統溫馨提醒。

「距離裴寂登基還有好幾年,夠我帶著裴澈逃走了。」我看著急忙追上前扶起林琅的裴澈,只覺得諷刺。

焐一塊寒冰焐了十年,最後被人碰一碰就化了。

所謂的女主氣運,不過是我前十年受盡裴寂冷臉,後十年被裴寂屠族廢后下冷宮最後還能堅強地選擇原諒罷了。

我且看看沒有了我母家相助,穿書女主怎麼帶著裴寂走完劇情。

爹娘本就不喜我捲入宮闈鬥爭中,得知我向皇上求旨嫁給裴澈時,他們二人的神情頓時放鬆了不少。

尤其是阿爹,他嘆了一聲,手落到我的肩上,「若是能早些到洛王府去也好,畢竟這孩子也是因為你才捲入其中的。」

我自然明白,裴澈的所遇皆因我而起。

但直到我來到洛王府,我才真正明白阿爹的話。

洛王府看起來一片殘舊,唯一嶄新的只有寫著「洛王府」三個字的牌匾。

聽聞這是皇帝隨手撥給裴澈的住所,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廢棄府邸。

侍衛為我打開大門,裴澈就坐在門的那頭等我。

他膚色天生白皙,墜馬後沒有好生將養著,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

裴澈移開目光,「這是不該你來的地方,苑文。這門婚事,你不該求的。我會想辦法進宮讓父皇改口。」

「澈哥哥,這門婚事是我自己求的,我不會走,日後洛王府就是我的家。」裴澈眼下的烏青讓我心疼。

許是因為那聲「澈哥哥」,裴澈略驚訝地抬眼與我對視。

自從進入書本的第一章劇情之後,我就被系統勒令不能再喚裴澈作澈哥哥,每每想喚,出口只會變成冷冰冰的「太子殿下」。

裴澈有些僵硬地移開眼,「你不是說,你只想嫁給真龍天子?我如今是一個廢人,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我……」這句話是走劇情時我對裴寂說的。

當時裴寂不耐煩地問我為什麼要一直煩著他。

系統給我的台詞是:「因為我只想嫁給真龍天子,裴寂,我覺得你就是。」

當時明明只有我跟裴寂兩個人在場,裴澈又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我猛地想起,裴澈在成為太子前曾戍邊三年,攢了軍功回來才做了太子。

而裴澈臨行前兩日,我正在冷宮裡給裴寂送冬衣。

裴澈離開金陵那日,我去送一送他,但那日裴寂被誣陷受了傷。

不去救裴寂,我見不了裴澈。

救了裴寂,我還是見了不了裴澈。

我捏著一步一叩首求來的平安符,看著我心愛的少年策馬隨寒風離去。

他明明該是金陵最無憂無慮的少年,卻為了我舍下鮮衣怒馬,在邊境的風沙里殺紅了眼。

淚珠就這樣滾落,又被溫涼的指尖拂去。

定睛一看,是裴澈,他正一手撐著輪椅支撐身子,另一隻手為我拭淚。

手背的青筋暴露了他的艱難。

即便站不起身,還是捨不得我落淚。

我撲到他懷裡泣不成聲,熟悉的松香也無法讓我冷靜下來。

我抱緊他,努力感受著他的心跳。

裴澈,我終於可以順應我的心,抱一抱你了。

「後悔了吧?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裴澈語氣輕鬆,隱隱帶著自嘲。

「誰說我後悔了?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原以為你根本不愛我,我才借裴寂刺激你,誰知你聽到之後一走就是三年。我便更以為你……」

「對不起,我才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澈哥哥,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裴澈身軀一震,「苑文,你當真想好了?」

「嗯,」我頂著哭紅的雙眼,「只要能和你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沒有成婚禮我也願意,你就算是庶民我也願意……」

裴澈用指尖封住我的唇,驚訝之餘臉上泛起淺淺紅暈。

「苑文,不得胡言。我如今雖落魄,倒不至於連成婚禮都給不了你。」裴澈心跳稍稍平復,「不過,日後你若是後悔了,隨時可以離開……」

話音未落,我仰頭吻住他的唇。

「我絕不後悔!」

「苑文。」裴澈語氣稍重,臉卻更紅了。「你我還未成婚,如此親密若是被傳了出去……」

「傳了出去便更好了,這樣你再也不能說什麼我後悔就能隨時離開的話了。」

裴澈無奈嘆了口氣,胸腔的起伏愈加明顯起來。

3.

皇帝定下的婚期很近,禮部準備得十分匆忙,許多東西一看就是粗製濫造的。

萬幸的是裴澈另派人準備了,喜服很合身,做工精細。

娘親說,這件喜服四五個繡娘忙活一個月也未必能完成。

我看著金絲繡成的繁複花紋,淚水很快將雙眸浸濕。

裴澈啊,你究竟準備了多久?

就在我滿心歡喜地在轎中等待時,只聽馬嘶鳴一聲。

喜轎忽然落地,巨大的晃動讓我頭頂的髮飾落了一地,還未等我扯下蓋頭。

直覺迎面一涼,轎簾被人掀開。

接著是肩頸一痛,雙眸不受控地閉合。

失去知覺之前,我隱隱聞到了來者身上熟悉的異香。

裴寂生母是鄰國進獻的舞姬,因身懷異香被皇帝寵幸……

果然不出我所料,再睜眼時,頭頂的蓋頭已不知所終,眼前只有裴寂那張陰戾的臉。

「鬧夠了,滿意了?」裴寂劍眉微挑,眸光淡淡掠過我身上的喜服。

「秦王殿下將我搶到這裡來不會就是想說這些吧?這件事若是揚了出去,秦王這張臉還能不能要了?」裴寂大費周章將我帶到此處,恐是另有所圖。

裴寂勾唇淺笑,「你當真以為父皇會允許你嫁給裴澈那個廢人?沒有他的默許,我又敢光明正大地將你從喜轎裡帶走?」

「程苑文,你欲擒故縱的招數奏效了,跟我走,本王不想說第二次。」裴寂朝我伸手。

這是他第一次朝我伸手,秋闈時,我不會騎馬,追著他騎馬的背影跑,最後摔得滿腿是傷,他也從未回頭。

後來林琅來了,我與她一同失足落水,他將林琅救上岸,冷眼看著我在冰涼的湖水裡撲騰,只丟下一句「男女有別」便帶著林琅離去。

在我嫁人這天,他卻對我伸手讓我跟他走。

我冷笑道:「男女有別,今日還是我成婚的日子,秦王殿下是記性不好,還是腦子不好?」

「程苑文你……」裴寂眸色大變,他大抵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們兩人的態度會互換。

「你不是說,你要嫁給儲君?」裴寂話里怒意散了大半。

「那些不過是誆你的話,我一直都心悅洛王殿下,至於你……」我指著裴寂的鼻尖,「不過是我用來刺激他的棋子罷了。」

我一字一指地戳向他的胸口,「想娶我,你也配?」

裴寂雙手用力地握住我的肩,「程苑文,你……一直在騙我?」

他滿眼寫著難以置信,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痛。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門被砸開。

不同的是,用來砸門的是人。

灰塵散去後,我看清那人的臉,是林琅。

只見她灰頭土臉地從殘破的木門裡爬出來,裴寂不禁一震,急忙鬆開了鉗制著我雙肩的手朝她走去。

「殿下……」林琅雙眼盈滿淚水,楚楚可憐地靠在裴寂身旁,只一瞬間,又朝我拋來一個挑釁的目光。

「琅兒,你怎麼會在這裡?」裴寂眸底滿是心疼。

「我……」

「皇弟的貼身侍女尋不到你心急如焚,正巧我也尋不到王妃,所以便將她帶出宮一起,也算是有個照應。」裴澈被侍衛推了進來。

看到裴澈後我頓時鬆了口氣,強撐著肩頸的痛意朝他跑去。

裴寂下意識地想攔我,但裴澈同時朝林琅飛去一把小刀。

裴寂急忙將林琅護在懷裡,而我也順利跑回裴澈身邊。

松木的香氣讓人安神,我貪婪地呼吸著來撫平余驚。

「皇兄這是在做什麼?」裴寂怒道。

裴澈並未理會,目光落到我身上,仔細地檢查我身上是否有傷。

「澈哥哥,我沒事。就是……」視線在裙尾的破口停留,我不禁有些遺憾道,「就是喜服破了。」

裴澈笑了笑,安慰我道:「一件喜服罷了,人沒事就好。」

隨後他看向裴寂的目光泛著寒光,「皇弟想來喝喜酒我隨時歡迎,但若是再對王妃有半點不敬,下次可不只是用你的侍女破門而入了。」

裴澈眯起眼,素來溫和的臉上溢出殺意,「畢竟,殺死一個宮女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裴寂勾起嘴角,目光轉向我,「是嗎?那我真想看看,皇兄還能護她多久?」

「秦王殿下,自重。」我握緊裴澈的手,心一陣陣地抽痛著。

直至上了馬車,我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落下。

「澈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可還沒等我話音落下,手背就染上點點殷紅。

猛地抬眼一看,是裴澈……

他虛弱地掏出手帕擦拭著嘴角的鮮血,殷紅滲入大紅色的喜服中。

「澈哥哥!」裴澈怎麼突然傷得這麼重!

「苑文,我沒事,只是舊患罷了。」裴澈小心翼翼地用乾淨的袖口替我拭去眼淚,似乎是為了安慰我,失去血色的雙唇抿起一抹笑意。

「怎麼會沒事?先前墜馬重傷,還沒養好就匆忙趕來。宿主,溫馨提示,原書裴澈的陽壽還有三年,若想延長壽命,你須竭盡全力。」系統的聲音在腦海里迴蕩。

「我應該怎麼做?」我看著昏睡過去的裴澈,擔心不已。

「由於穿書女主打破劇情,裴澈的壽命如今不能確定。宿主可以選擇使用道具或改變劇情來延長裴澈的壽命。」

道具……

我突然想起上次裴澈離京前往邊境時,我曾到國寺中為他求過一枚平安符。

那本是我用來攻略裴寂的道具,但我出於私心為裴澈所求,誰知最後還是沒能送出去。

4.

可當我回到洛王府後,徹夜將從程府帶來的物品翻了一遍都沒能找到那枚平安符。

直至成婚後的第三日,皇帝攜宮妃與皇室眾人上國寺祈福,我在裴寂的腰間看到了那枚月色的平安符……

符下的結是我親手所系,我為了美觀,還摻了些許銀絲。

我絕不相信這是巧合!

「宿主,穿書女主會奪走你的女主氣運,那個道具也是其中之一。」系統在腦海里提醒著我,聲音難掩失落。「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沒事,我可以再求。」我看著裴寂與林琅二人黏膩的目光,指尖死死地嵌進掌心中。

祈福完後,眾人都在寺里走動。

我故意在裴寂和林琅面前叫來了之前替我安排請平安符的弘慧小師傅。

果然如我所料,他一眼就認出了裴寂腰間的平安符。

「王妃每年都來還願,終於如願以償嫁得良人。」弘慧笑道。

「王妃對王爺一片真心,希望王爺能與王妃白頭偕老。」弘慧又對裴寂說道。

裴寂並未出口糾正弘慧,反倒饒有興致地問他:「哦?何以見得?」

弘慧目光落到裴寂腰間的平安符上,「此符乃王妃在虔拜寺前三千階所求,我不會認錯。當年王妃在寺前求符,磨破了膝還磕破了頭,如此誠心之人,我入寺只見過王妃一個。」

我對上裴寂震驚的目光,匆匆移開後開口道:「弘慧師傅你誤會了,這是秦王殿下,我如今是洛王的王妃。我的良人是洛王。」

「當年求的符沒來得及送出去就弄丟了,所以特地來再求一次。」餘光瞄到裴寂睜大雙眼,雙唇欲言又閉。

弘慧先是一怔,隨後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原是如此,還請王妃隨我來。」

說完,弘慧便匆匆離去。

就在我準備跟上時,裴寂忽然拉住我。

他用力攥著我的手腕讓我轉身與他對視,褐色瞳仁里的身影不斷地情緒吞噬。

「你求過符,每年都來?」他迫近我,溫熱的鼻息撲落。

「與殿下無關。」

「這符是不是你讓林琅給我的?」裴寂力氣比我大上許多,所有掙扎都是徒勞。

「是師傅記錯了,殿下不要自作多情。」我伸手,巴掌落到他臉上。

「平安符有很多個,我的那個已經弄丟了。」

「殿下。」林琅匆匆從裴寂身後趕來,看向我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

裴寂聞聲回頭,我從林琅臉上讀到了驚嚇。

「林琅,這平安符是誰給你的?」裴寂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質問。

「上次不是告訴過殿下嗎?這是我出府為殿下求的。」林琅怯怯地看著裴寂,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聽清楚了?」我抽回手,「我只為洛王殿下求過符,還請你少自作多情。」

話音剛落,只見林琅正死死地睨著我,眸中閃過一絲驚慌。

事情自然不會到此而止,裴寂身為男主,自幼多疑,他一定會查個究竟。

果然,離寺時,裴寂忽然跳上了我的馬車,還搶過車夫手中的馬鞭。

只聽一聲嘶鳴,馬車飛馳,隱隱聽到後方傳來微弱的哭喊聲,是林琅。

掀開車簾一看,她果真在追著馬車,淚水隨風吹向兩旁,狼狽極了。

我被裴寂摁回馬車,撞入他的眼中複雜的情緒中。

他似乎想證明什麼,指著名簿上我的名字。「我沒有找到林琅的名字,但卻看到了你的。我追問過弘慧,他說你當時特地往平安符的結里摻了銀絲……」

裴寂取下平安符,「這就是你求的,對不對?」

我從他的語氣里讀出了不甘,但更多是懊悔。

「是又如何?」我冷笑地搶過丟到馬車外,「被弄髒了的東西,我可不想要了。」

林琅想靠金手指搶走我的平安符,那我就讓她失去在這個世界的唯一依靠。

裴寂眸中的亮光一點一點地隱沒,黯淡地追隨平安符而去。

「但我想要……」裴寂說著,轉身跳下了馬車。

此時系統的提示音又在腦中響起:「宿主,目前男主裴寂對你的好感度漲到了 99。」

5.

待皇室眾人離去,我又重返寺中,捏著新求來的平安符叩著三千台階上山。

只聽耳後也傳來聲聲叩響,我起初並未在意,但那聲響很急,完全不似虔誠求符的。

直至我餘光瞄到那人的側臉,是林琅。

也是,她給裴寂送平安符一事被拆穿,不做些什麼,只怕最後會落得攻略失敗的下場。

「我還以為你跟別的原女主一樣,沒想到你還挺有意思。但被你拆穿了又如何,如今我才是女主,只要我求完符,裴寂依舊會對我死心塌地。至於你那枚平安符,到時候估計只能丟進火盆里喂炭火了。」林琅一改平日溫順的神態,眸中透著狠毒。

裴寂愛我抑或恨我,我並不在意。

我只有一個念頭,拿到平安符,替裴澈續命。

沒承想在我邁上一步階梯時,林琅便伸手扯住我的裙尾,巨大的拉力讓我猝不及防地往後倒。

幸好我反應及時,定住了腳。

正當我準備回頭,林琅看著我將笑意壓下眼底,悽慘地朝我身後看去。

「殿下!」

我迅速伸手拉住林琅,奈何她死了心要陷害我推她,我被拉著也整個人也向前傾著。

危急之時,我聽到身後急切的腳步聲。

比腳步聲更快的是另一隻手,人被摟入懷中,與他身上的松木香氣一般讓人安心。

抓住林琅的手被他鬆開,「這樣卑賤的人,救她只會髒了你的手。」

林琅被趕來的裴寂救下,她雙眼早已閃著淚光,「殿下,不關洛王妃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既然知道自己不小心,下次想死就離苑文遠些,省得拖累她。給她墊背,你還不配。」裴澈眸色冷了下來,直接讓林琅噎住。

她低頭咬唇,淚珠滾落,看起來委屈極了。

但裴寂竟一反往常,神情複雜地瞥了我一眼,「下次小心些,傷了……洛王妃我也保不住你。」

「洛王妃」三個字顯得十分不情不願。

還未等林琅雙眼的淚水蓄滿,裴寂已經來到我身邊。

他朝我伸出帶著血痕的手,掌心上靜靜地躺著我丟下馬車的那枚平安符。

看得出來已經染上了塵土,但被仔細地擦過,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你不必再跪了,這個還給你便是。」裴寂見我不拿,想直接塞我手裡。

我猛地收回手,「請秦王殿下自重。」

他故意說出模稜兩可的話,為的就是讓裴澈誤會我。

「這個已經被偷走,想必已經不靈了,我想重新求一個,再走一次石階,向菩薩表明我的誠意。」

我直白地表明裴寂手中平安符的來歷,手不禁握緊裴澈的。

「我勸皇弟還是銷毀手中這個平安符,留著皇嫂的東西,傳了出去,難免遭人笑話。」裴澈反握住我的手,溫熱從掌心穩穩傳來。

裴寂不怒反笑,「這本就是求給我的,我如何不能留了?」

只見裴澈也是笑著的,「皇弟,苑文說不是便不是,不要歪曲事實,自欺欺人。」

「皇兄不妨看看,究竟是誰在自欺欺人?」裴寂依舊遞上那本名簿,「皇嫂來求符那日是七月十九,前一日她正希望我做諸君,皇兄認為這符是為誰所求呢?」

「七月二十殿下離開金陵前往邊境,兩軍交戰必定險境環生,我擔心殿下受傷,特地去求的符。可惜翌日傷了雙膝不能按時前往,錯過了殿下。」裴寂的雙眸寫滿了難以置信,可這是事實。

「如果這符當真是求給秦王殿下你的,這些年我隨時都可以給你,為何偏偏會在嫁人之後才給你?」

這些話像利刃一般插入裴寂的心臟,他臉色剎那間煞白。

一刀斃命,無可反駁。

五指收緊,似要揉碎掌中的平安符。

可裴寂到離開也沒捨得鬆手,捏著平安符離去。

林琅則小心翼翼地跟上他的腳步。

隨著二人的背影漸漸在石階上隱沒,我才鬆了口氣。

「澈哥哥,你怎麼來了?」墜馬讓裴澈元氣大損,新婚當日昏倒之後,今日祈福念著寺前台階多,皇帝都免了他來祈福一事。

此時裴澈的臉色也不大好,蒼白的臉色讓人心驚。

「見你這麼久不回府,所以來看看。」裴澈輕輕拂去我額頭的塵土,捏著平安符的手被他握住。

抬眸時,滿眼無奈與心疼,「鬼神之事,怎可盡……」

還未等他話說完我便匆匆捂住了他的嘴,「菩薩面前怎能說這種話?心誠則靈。無論是什麼辦法,我都願意一試。」

「不必。」裴澈拿開我的手,「苑文,你沒必要為我如此。」

「我心意已決,澈哥哥若是不同意可先行回府。」我心知裴澈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跪完這三千石階,但不跪完,我就無法獲得道具。

我甩開他的手,雙膝虔誠跪地,叩首。

還未抬頭,只見一旁多了個人。

側頭一看,只見裴澈拄著拐杖跪在我身旁。

「既然苑文執意要跪,身為夫君,豈有讓夫人為我求符受苦的道理。你跪我便同你一起跪,你求我平安,我只求你日後不必與我共苦,只需與我同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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