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白月光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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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九年的老公失憶了,以為自己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本來以為周肆只是記憶錯亂,把曾經我們的回憶安在了一個虛構的白月光身上。

後來我才知道,我錯得離譜。

1

這是周肆車禍後,我第四次被他趕出病房。

白色的房門發出巨大的聲響,木質的門板堪堪停在我的鼻尖,明明沒有碰到,卻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門外站的幾人竊竊私語。

蕭遲湊上來,輕聲勸我:「嫂子,肆哥現在記憶有點混亂,情緒不太穩定,你別生氣。」

我理了一下額角的碎發,輕輕嘆了口氣:「……我沒生氣。」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失憶後的周肆對所有人都溫和有禮,唯獨見我時,卻像仇人一樣。

就算是為了他心中那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而惱恨我,也不至於到這般地步。

我把手裡的保溫桶給了蕭遲:「等下把這個給他吧。」

「……如果他還是不肯吃,就扔了吧。」

蕭遲接過,還有些遲疑:「嫂子……」

「沒事。」

我露出一個笑,「等他記起來,讓他全賠給我。」

2

周肆出車禍那天,我在國外。

連夜趕回來,收到的卻是他的冷臉。

我到醫院的時候是半夜。

走廊的燈有些暗,空無一人的長廊,無端顯出一種冷漠又寂寥的氣氛。

我推開門的時候周肆還沒睡,他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額頭上繞了一圈紗布,臉色蒼白,又面無表情。

和我平日見的他判若兩人。

周肆對上我的眼睛,我開口,聲音還沒發出,巨大的聲響就在我側後方炸開。

黑色的物件越過我落在牆上,心跳聲隨之加速。

然後我聽見我的老公,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

後來醫生告訴我周肆失憶了。

失憶了,又沒完全失憶。

他忘記了我,忘記了作為他妻子的我,卻還記得我們曾經戀愛時的過往,記得年少時那些瑣碎的時光。

只不過,他把這些記憶,都賦予了一個並不存在的「白月光。」

「白月光」陪他創業,陪他走過最難熬的日子,陪他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卻沒能嫁給他。

我不知道周肆給我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才能讓他一見我就厭惡至極。

可我並不生氣。

畢竟陪他九年的,是我。

陪他從校服到婚紗的,是我。

陪他從年少到老成的,也是我。

他不可能有白月光。

我如此篤定。

所以當宋悅出現時,我才會以為她不過是被周肆誤會了。

3

我不是沒有試圖告訴過周肆。

太過尖銳與冷淡的態度與他從前對我形成巨大的反差,相愛九年,我們幾乎沒怎麼吵過架。

我把它歸功於周肆對我無底線的包容。

我們的感情一直很穩定,甚至於太過順遂,順遂到我對周肆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深信不疑。

年少時相愛,感情也在鍋碗瓢盆的生活中反覆增減。

我們不是沒有過七年之癢,只是也同樣走了過來。

九年太長了,長到我們之間生出交錯盤庚的枝丫,想解開都無從下手。

所以當昔日的愛人以一種爭鋒相對的態度面對我的時候,當周肆望向我的眼神變成夾雜著冰霜的劍,一次次將我拒之門外的時候,我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低落與難過。

所以我想告訴他,可是他腦海里的記憶似乎已經自成一派邏輯,當我試圖還原事實的本來真相,反而打亂了他的邏輯鏈。

承受不住的負荷讓他選擇了逃避,他暈了過去,再醒來時,還是一樣。

醫生說,讓我最好不要再刺激他。

慢慢來。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這個,才給了宋悅可乘之機。

4

周肆出院的前一周,他還是不肯吃我做的飯,只是態度稍有緩和,不會再直接將我拒之門外,共處一室時,卻仍舊冷淡。

他不願和我說話,我就坐在床邊看他。

青年頭上的紗布早被拆了下來,額角露出一小塊疤痕,闔眼靠在床頭,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眉頭微蹙。

我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撫平他的眉心。

周肆一下睜了眼,我的手一縮,以為他又要生氣,卻聽見他問:

「姜竹,我為什麼會娶你?」

因為你愛我。

只是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

病房裡的氣氛一下沉悶下來,答案就在口中,我卻啞然。

宋悅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提著一個粉色的保溫桶,直接推門而入,聲音嬌俏:「周肆,我來啦!」

年輕的小姑娘穿著漂亮的裙子,容色如花,眉眼帶笑,見我時卻一下僵住。

我也愣在原地。

她有七分像年輕時的我。

巨大的恐慌席捲而來,一閃而過的念頭似乎成為現實,心底裂開一個口子。

下一秒,我就看見對我冷淡的老公,眉眼柔和,眼角眉梢俱是情意,軟聲喚她:「悅悅。」

5

蕭遲的言辭證實了我的猜想。

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嘆氣,面露歉意:「……是的,嫂子,肆哥把她當成以前的你了。」

事情荒唐到讓我覺得有些可笑。

「……什麼時候開始的。」

蕭遲扶了額頭,遲疑著低聲回覆:「肆哥車禍後第五天。」

「所以他從來不吃我給他做的飯。」

「因為有人給他做了是嗎?」

所以他不願意見我。

因為他的「白月光」已經出現了。

心底的火一下升騰而起,周肆這些天的惡劣似乎在嘲笑著我的愚蠢,這可笑的局面像是一場荒誕無稽的喜劇。

「蕭遲,你瘋了嗎!?」

我交握的手指節泛白。

「他臆想出一個白月光,你就真給他找一個?」

蕭遲又嘆了口氣,目光沉沉,看我的眼神里夾雜著幾分我看不懂的東西。

「嫂子,瞞著你是我不對,但這個人不是我找出來的——」

「應該說,是肆哥自己找到的。」

6

我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他。

可蕭遲只是低頭又嘆了口氣。

他是偶然發現的。

午後有人在病房裡說話,他聽見周肆在其中輕笑的聲音,起初他以為是我,還以為周肆想起來一點了。

交談聲停止,推門而出的卻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他和宋悅一起愣住。

周肆站在房裡喊了他一聲,他偏頭時宋悅快步離開了。

他問周肆那是誰。

周肆垂眸,答:愛人。

7

我再次推門進入房間的時候,原本的交談聲一下子停了下來。

兩雙眼睛聚焦在我身上,房間內的氣氛一時間尷尬非常。

周肆望著我的眼神仍舊冰冷。

宋悅坐在床邊,手裡的飯勺僵在半空。

周肆面不改色地順著她吃下去,復又問我:「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

我沒有看他,目光落在宋悅身上,她錯開眼,瑟縮了一下,周肆立馬擋在了她的面前。

我幾乎要氣笑了。

「周肆,你又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不該生他的氣的,他也只是搞混了。

可是看著他下意識地去護著另外一個人,我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別忘了,我們才是法律上的夫妻。」

我沒法說出真相,只能用這種名頭束縛住他。

周肆的臉色變了又變。

「悅悅,你先出去。」

他身後的宋悅臉色白了幾分,周肆回頭,沖她安撫地笑笑。

她一下子安下心來,放下碗,側身從我身邊出去了,沒有看我。

房間的門被她帶上,一下子又只剩我和周肆兩個人。

我咬著唇,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

「姜竹。」

他聲色平淡。

「我們離婚吧。」

8

我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衝上去扇他一巴掌。

周肆只是失去了記憶,又不是失去了心智。

我很難想像這樣一句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只能緊緊攥著裙邊,好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為什麼?」

「她陪我這麼久,是要有個名分的。」

周肆斂眸,「我原本也是要娶她的,她陪著我從一無所走過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卻陰差陽錯地娶了你。」

「抱歉。」

可是陪你這麼多年的,明明是我。

醫生的叮囑如同魔咒,生生封印了我想說的話。

如果我冷靜一點就好了,至少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講道理,或者相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在不刺激他情況下慢慢來。

可那口氣到了胸口,這麼些天的冷遇和委屈一齊爆發,我像個賭氣的孩童,看著他,一字一頓:「要我和你離婚,你、做、夢。」

?

病房的門在一聲轟響中被關上,我靠在門邊,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

我沒想過周肆會和我提離婚,也沒想到是為了這樣一個「白月光」。

周肆很少和我說重話。

最窮困潦倒的時候,我們倆縮在漏水的房子裡,靠著彼此的體溫取暖。

那個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很糟糕,他被騙了錢,合作夥伴跑了,他一個人背了債務。

我們負擔不起電費,冬天只靠一床又厚又重的棉被。

冬天的水冰涼刺骨,他不讓我碰水,所有與水有關的家務活都被他包攬,本來一雙漂亮的手生滿了凍瘡。

可是日子過得那樣難,他還不忘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一條項鍊。

銀項鍊其實不貴,一百來塊錢,對背負著債務的他來說,已經算是奢侈品了。

我惱他其實不用花這麼一大筆給我買禮物。

他只是笑著揉了揉我的臉,又親我一口。

他說,小竹,我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小竹,我會一直愛你。

可是現在。

他說。

姜竹。

我們離婚吧。

9

我只生了周肆一天的氣。

想到他只是記憶錯亂了,我覺得自己也錯了,不該和病人計較。

第二天帶著他最喜歡吃的陽春麵來的時候,宋悅又在,好像被我撞破之後反而大膽起來。

與我樣貌相似卻又更加年輕的女孩,不經意間的神態都與曾經的我一樣。

她和周肆舉止親昵,我來時她正在和周肆說些什麼,明明病房裡沒有人,兩人卻還是挨得很近,親密地說著悄悄話。

周肆聽著,眼角落了點笑,和從前聽我說話的樣子如出一轍。

實在礙眼。

我用力地敲了敲門,打斷此刻的溫馨。

周肆眼角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望過來的眼神好像結了冰。

我冷不防被他刺了一下,一下子沒了心情。

「我給你做了陽春麵。」

我提起保溫桶晃了晃,勉強微笑:「你以前最愛吃的。」

「不用。」

周肆態度疏離,「我吃過了。」

我才注意到柜子上的粉色保溫桶,和空氣中未散的一點香味。

獨屬於我和他之間的回憶,好像忽然又被宋悅搶走了一部分,原本被強壓下的怒火再次湧上來:

「宋小姐最好還是要點臉面。」

我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眸色如刀,「霸占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能這樣坦然,實在稱不上光彩。」

宋悅的臉色白了白,張嘴欲說,周肆已經先一步開口維護她了:「姜小姐如果不是來和我談離婚的事情,就請回吧。」

他是真把宋悅當成了心上人。

「我不會離婚的。」

「姜竹。」周肆打斷我,「我不愛你。」

他說得那樣坦然,坦然到我幾乎都快相信了,他不愛我。

不該是這樣的。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周肆。」

「你會後悔的。」

10

周肆出院了。

他沒有告訴我。

我去病房撲了個空,給蕭遲打電話時才知道,他已經出院了。

可他沒有回家。

我下意識地想給他打電話,那頭卻是無人接聽,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周肆名下的房產很多。

我對著一個一個找。

從城內到郊區,最後還是蕭遲給我打了電話,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嫂子,肆哥給我回電話了。」

「他在哪?」

「他……和宋悅在一起。」

蕭遲的地址一發過來,我就驅車過去了。

宋悅住的地方在老式小區,牆皮斑駁,門上落了一層經年的灰。

老舊又熟悉,從前我們沒錢的時候,也是擠在這樣的地方。

我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個雀躍的女聲:「來啦!」

門被打開,宋悅見到我,瞬間怔愣。

我不想與她多說話:「周肆呢?」

「阿肆……在睡覺。」

熟悉的稱謂讓我有一瞬間的反胃,無名之火從心頭升起,我厲聲問:「誰讓你這麼喊他的?」

女孩子被我的聲音嚇得縮了縮,眼角微微氤出一點紅色。

宋悅低了低頭,像是鼓起了什麼勇氣一般,又抬頭直視我的眼睛:

「姜小姐,阿肆是愛我的。」

「愛你?」

我幾乎要被氣笑。

「他為什麼愛你?」

「愛你那莫須有的九年陪伴?」

「還是愛你和我年輕時如出一轍的模樣?」

我的語氣稱不上兇狠,只是聲音大了點。

可她的膽子好像只有兔子那麼大,眼眶又紅了幾分,卻還是顫顫巍巍地反駁我:「不是的。」

「姜小姐,我和你確實長得有些相似,但阿肆愛的是我。」

「你拿什麼證明?」

「姜小姐……我和阿肆,認識一年多了。」

我還沒來得及細品她話里的意味,周肆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男人穿著寬大又略顯廉價的白色體恤,頰邊的髮絲翹起來幾縷,睡眼惺忪的,與二十歲時的模樣重疊。

周肆有錢後,身上的衣服都不會低於四位數。

我看著他的樣子愣在原地。

然後迅速地、用力地,狠狠扇了宋悅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不大的出租房裡傳開,幾乎是須臾,我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

客廳里的東西很亂,我摔在一堆尖銳的物體上,手也被茶几破損的一角給劃傷。

溫熱的液體滴落,絲絲縷縷的疼痛從傷口蔓延開來,我只是怔怔地盯著這有些刺目的鮮紅。

周肆安撫好了宋悅,轉頭正要凶我,卻在對上我眼睛的一瞬間怔愣住。

我其實一點也不嬌氣的。

只是以前被周肆慣壞了。

他把我如珠似寶地捧著,哪裡傷著了一點就如臨大敵。

我笑他太緊張我了。

他只是笑,把我摟在懷裡,輕聲嘆息:「我的小竹陪著我吃了這麼多苦,嬌氣一點也是應該。」

「小竹,不要讓自己受傷了,好不好?」

「你永遠是最重要的。」

眼淚一滴一滴砸落下來,在我的裙子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水花。

我看見周肆下意識地鬆開了宋悅的手,就要奔我而來。

我在淚眼朦朧中生出一種喜悅,不過須臾,又迅速消失。

宋悅從背後抱住了他,緊緊貼著他的背,聲音哀戚地喚他:「阿肆。」

周肆的動作陡然停住。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無措地愣在原地。

我心下一軟,下一秒,他便重重地砸在地上。

11

周肆從不覺得自己失憶了。

因為他的腦海里只有關於我和宋悅的記憶是錯亂的,對我來說,是錯亂的。

但對他來說,他的記憶是無缺的。

蕭遲無法說服他去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我同樣不能。

醫生說不要一下子刺激他,要慢慢來。

這像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我進不得,也退不了。

我擔心他受的刺激太多,又怕他想起來得太晚,只能每天期待著,讓他能快一點,快一點記起我來。

可這次,又失敗了。

?

周肆清醒過來的時候,宋悅比我的動作更快,她迅速地推開門,撲進周肆的懷裡。

周肆沒有推開她。

我倚在門邊,冷眼看著他們。

周肆抬眸,對上我的眼睛時卻忽然伸手,宋悅一下子被推了個趔趄。

她回頭看見我,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周肆見她落淚,又忙不迭地去給她擦眼淚,溫聲問她:「怎麼了?」

我見不得這樣溫馨的場景,出聲打斷:「宋小姐,我想和你聊聊。」

宋悅像是受了驚的兔子,本來泛紅的眼眶一下子就差快掉淚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周肆。

周肆有片刻的遲疑。

「放心。」

「我們就在外面。」

「去吧。」

周肆安撫性地拍了拍宋悅的手,「如果有什麼事,就喊我。」

宋悅重重地點點頭。

我只覺得諷刺。

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12

宋悅半邊臉上的紅印還未消掉。

我確實是下了狠手的。

宋悅眼角還掛著淚,楚楚可憐的,像我,又不像。

「宋小姐說,你和周肆認識一年多了,是什麼意思?」

宋悅可能沒料到我如此平靜,她垂頭,雙手交疊,沉默一會兒,好半天,像是鼓起勇氣一般。

「姜小姐,阿肆是真的愛我。」

「我知道你們認識早,也知道我有些像你,但他絕對是愛我的。」

「姜小姐,阿肆不過是受制於婚姻。」

「如果沒有你,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宋悅的臉皮遠超我的想像。

「宋小姐是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叉著手冷冷反問。

宋悅被我的話刺得臉色發白。

「姜小姐。」

她抿了抿唇,「去年八月,你的奶奶去世了,你一直給周肆打電話,他一直安慰你,但他沒有回來。」

「因為他在陪我。」

「姜竹。」

偽裝的小白兔臉上勾起一點笑,像是找到了我的痛處,笑中隱藏著隱秘的痛快。

「去年一整年。」

「阿肆都在陪我,環遊世界。」

13

我差點又要給她一巴掌。

可宋悅先捂著臉,聲音弱弱地喊了一聲周肆,病房裡的人急急地擋在她的面前,面色如霜。

我的手僵在半空,又落了回來。

周肆沒有說我。

他只是睨了我一眼,然後牽著宋悅的手,帶著她回了房間。

我無心再和他們嗆聲,給蕭遲打了電話,讓他來幫忙看著周肆。

回到車上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忽然發來一張微博的截圖。

我知道是宋悅。

我應該找到這個微博看看。

可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叫囂,阻止我點開。

人的第六感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一種巨大的恐慌憑空出現,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搜了這個微博,或許,我和周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還是去看了。

14

微博上的圖片壓垮了我最後一點妄念。

每一條記載著詳細日期的圖文,都能從我的記憶中找到與之對應的畫面。

我以為平安度過的七年之癢,我以為不過是往後歲月中的一點小插曲,我以為周肆只是需要時間去找回自己的心。

所以我給了他足夠的空間。

我們愛得太順利了。

只是那一年。

一年之後他就變回了之前的周肆,那時我還很高興,我以為不過是愛情轉變成了一部分的親情,我們還是彼此的唯一。

可我太傻了。

當年那些瑣碎的細節一點點被放大,那一年的時光如走馬燈一般重映,曾經被我小心藏匿的情緒捲土重來。

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我愛的周肆,我以為絕對不可能背叛我的周肆,和我糾纏了十幾年的周肆——

他出軌了。

15

他們是去年認識的。

宋悅入職了周肆的公司。

一個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實習生,忽然變成了被領導偏愛器重的員工。

一開始她只是記錄著她對自己上司的心動。

少女懷春,可也只是默默暗戀。

可後來她發現,她喜歡的人,也在偏愛著她。

​‍‍‍​‍‍‍​‍‍‍‍​​​​‍‍​‍​​‍​‍‍​​‍​​​​‍‍‍​‍​​‍‍‍​‍‍‍​‍‍‍‍​​​​‍‍​‍​​‍​‍‍​​‍​​​‍​‍‍‍‍‍​​‍‍​​‍‍​‍‍‍​​​‍​​‍‍​​‍‍​​‍‍‍​​​​‍‍‍​​​​​‍‍‍​‍‍​​‍‍‍‍​​​​‍‍‍​​​​​​‍‍​‍‍‍​‍‍‍‍​‍​​​‍‍‍​​​​‍‍‍​‍​‍​​‍‍​​​‍​​‍‍​​‍​​​‍‍‍​‍‍​‍‍​​‍‍​​‍‍‍​​‍​​‍‍​‍‍‍‍​‍‍​‍‍​‍​‍​‍​‍‍‍​‍‍‍‍​​​​‍‍​‍​​‍​‍‍​​‍​​​​‍‍‍​‍​​​‍‍​‍​‍​​‍‍​​‍‍​​‍‍‍​​‍​​‍‍​‍​‍​​‍‍‍​​‍​​‍‍‍​​‍​​‍‍​​​​​​‍‍‍​​​​​‍‍​‍‍‍​​‍‍‍​​‍​​‍‍​​​​​‍​​​​​​​‍‍​​​‍‍​‍‍​‍​​​​‍‍​​​​‍​‍‍‍​‍​​​‍‍‍​​‍​​‍‍​‍‍‍‍​‍‍​‍‍‍‍​‍‍​‍‍​‍​​‍‍‍​‍‍​‍‍​​‍‍​​‍‍​‍​​‍​‍‍​‍‍‍​​‍‍​​​​‍​‍‍​‍‍​​​‍​​​‍‍​​‍‍‍​​‍​​‍‍​‍‍‍‍​‍‍​‍‍​‍​‍​‍​‍‍‍​‍‍‍‍​​​​‍‍​‍​​‍​‍‍​​‍​​​​‍‍‍​‍​​‍‍‍​‍​​​‍‍‍‍​​‍​​‍‍​​​​​​‍‍‍​​‍​​‍‍​​​​​​‍‍​‍​​兩個人漸漸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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