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助的貧困生成了我嫂子。
她懷雙胞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爸媽收回我名下的房子。
不然就要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我哥任由她作天作地,還怒斥爸媽老糊塗。
我氣笑了。
「區區一個養子,哪來這麼多戲?」
1
下班回家,我臥室床上躺了個人。
葉思南——
我曾經資助的貧困生。
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我哥女朋友,我的准嫂子。
她敷著我的面膜,穿著我的睡衣,懶洋洋起身,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呀,溫羨回來了,每天這麼晚回家,工作很辛苦吧?」
我笑笑,懶得回答,直接喊來保姆。
「張媽,讓她搬出去,再給我房間裡消一下毒。」
葉思南撇撇嘴,當作沒聽見,磨磨唧唧的就是不從床上下來。
張媽是家裡的老人了,也不慣著她,拿著廚房的油抹布直接往她身上擦。
「哦喲!怎麼沒經過別人的同意就睡人臥室里去了,家裡又不是沒有地方給你住。」
她邊擦得葉思南四處躲避,邊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吐槽:
「還大學生咧,咋個連這點素質都沒有?」
「沒訂婚沒結婚,沒名沒分的,哪個好人家的女娃會在男方家裡長住?」
「你怎麼說話的?」葉思南一臉被以下犯上的不悅,剛要責罵……
我媽來了。
「阿姨……」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倔強又委屈,還帶著隱隱的威脅:「我可是誠心想跟溫健過一輩子的,難道在這個家裡我還算外人嗎?怎麼連傭人都能朝我叭叭啊?」
「哪有這回事?」我媽給我們遞了個眼神以示安撫。
然後好聲好氣地把她勸出了我的臥室。
擦肩而過時,葉思南的表情滿是有恃無恐的挑釁。
我笑笑,挺有意思。
她要是以為拿捏住了我哥,就等於拿捏住了我全家的話,那可真是想太多了。
我哥腦子有點兒問題。
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他屬於輕度智障。
比方玩撲克,你出一對 3,他知道回一對 4,但你要出的是「34567」,那他只會一陣懵逼。
說他是我哥,其實也不是我親哥,而是我爸媽收養的棄嬰。
二十多年前,當時來城裡打工的一對夫妻租了我家的房子,後來生下一個兒子,養到三歲發現孩子腦子有問題,直接扔在了我家,兩人悄無聲息的就走了。
當年福利院的條件還很差,智障兒一般活不過成年。
爸媽於心不忍,辦了收養手續,把這個孩子養在了膝下。
我家條件算是很不錯的了,但他畢竟有智力殘缺,所以拖到快三十了還沒結婚。
直到前幾個月,我資助的貧困生葉思南考上了本市的大學。
她提前一個禮拜來學校報道,硬說自己沒地方去,讓我同意她在家裡借住幾天。
就是這幾天的功夫,她爬上了我哥的床。
事發後,她哭哭啼啼說要告我哥強姦,又在聽說我爸媽願意出 188 萬的彩禮後,立馬就變了態度,扭扭捏捏表示自己思想傳統,既然和我哥發生了關係,那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說實話,她這點道行別說騙不過我爸媽,連我也騙不過。
她不知道我哥房間有監控。
當晚她是怎麼主動進的房間,怎麼自己脫的衣服,視頻畫面里一清二楚。
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我們心裡門兒清。
不就是為了錢嗎?
可我哥畢竟是個智障。
這輩子要是能娶妻生子,也算是我們溫家對得起他了。
於是,這門親事被捏著鼻子認下。
我們一致認為,這葉思南要是肯安安分分過日子最好,要是她敢作么蛾子,那溫家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2
「羨羨,你現在一個月工資有多少?」
周末,我正準備出門,她突然堵住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問。
我閒的沒事,有心想逗逗她。
「5000。」
公司是我的,我給自己開的月薪就是 5000,沒毛病。
葉思南一愣:「你工資這麼低?」
「那你那些名牌包包和珠寶首飾都是家裡補貼錢給你買的?」
「嗯呢,家裡每個月給我二十萬零花。」
聽到這個數字,葉思南瞳孔急遽一縮,好一會兒後,她才狀似不經意地問:「那你哥呢?一個月有多少零花錢?」
我把玩著新做好的美甲,微微一笑:「他沒有。」
葉思南的臉一下子全黑透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她爆炸之前,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爸媽給他存著呢。」
她一愣,這才笑開了花:「也沒錯,女兒畢竟是要嫁出去的,兒子就不一樣了,是要繼承家產的。」
說著,她試探性問我:「羨羨,你說是吧?」
我不置可否:「別人家不知道,不過我們家麼……你也知道我哥他情況特殊,以後怎麼安排,很難說呢。」
葉思南呼吸一窒,不過又很快調勻。
她語重心長地看了我一眼:「正是因為這樣,你才要多為家裡想想,不要總覺得家裡有錢就可以拚命花,在我們老家女兒工作了都是要補貼家用的,我和你哥不求你回饋什麼,但你要想想,就你這點工資,等你嫁人了怎麼養活自己?你未來婆家肯跟娘家一樣供著你嗎?」
她這話說得挺可笑的,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我也不客氣,一句話直戳她的心窩:「我爸媽說,我不結婚的話一個月只給我 20 萬零花,結了婚零花錢翻倍,要是生了孩子那就再翻倍。」
我投過去一瞥:「爸媽還立了遺囑,具體會給到我多少家產我不清楚,不過,應該足夠我揮霍幾輩子用的吧。」
她的表情管理實在很差,「肉痛」兩字在她臉上一覽無餘。
這就破防了?
我覺得無趣。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咯。」
轉身,踩著高跟鞋,瀟洒的出了門。
我沒告訴她,未來溫家的資產都會是我的。
爸媽心善,但不是濫好人。
溫健能得到的,也僅僅只有那 188 萬的彩禮。
他本就和溫家沒有血緣關係,能給他這些,溫家仁至義盡。
沒了他,溫家更不可能後繼無人。
早在我上大學時,爸媽就已經在給我物色合適的招贅對象了。
如果葉思南能擺正心思,好好跟溫健過日子,那在溫家的庇佑下,她的生活自然一帆風順。
可她若是心思不純,貪得無厭,那恐怕到頭來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3
我對葉思南的評價是:又蠢又壞。
只是沒想到,她比我預料的還要……更蠢更壞。
葉思南懷孕了。
還是雙胞胎!
她對這胎重視的不得了,不但申請了休學,專心在家養胎,還催著爸媽儘快把結婚的事宜推上日程,免得她以後大著肚子還要操勞。
自從懷孕,她像是同時拿到了尚方寶劍和免死金牌,連說話都橫氣了不少。
六月下旬是她的生日,也是公司里比較忙碌的時候。
爸媽商量過後決定推掉飛南亞的項目。
「今年是思南和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晚飯時間我們一定會趕回來和你一起慶生。」
沒想到葉思南聽完後一臉不可置信的一愣。
「就只是吃個晚飯而已嗎?」
爸媽面面相覷。
葉思南低垂著頭,沒一會兒ṭū́ₔ肩膀開始一顫一顫的。
「我聽說上回你們給溫羨過生日,包的是遊輪,怎麼輪到我這,就是吃一頓便飯這麼簡單?」
「我肚子裡還懷著你們溫家的孫子,你們這麼偏心,讓我心裡怎麼想?」
爸媽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我調整坐姿繼續看戲。
先不說她懷的還真不是我爸媽的親孫子,就說我生日之所以包遊輪,也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我好心告誡:
「這你就誤會爸媽了。」
「去年我生日之所以大操大辦,是因為當時家裡生意吃緊,辦一場遊輪派對,意在人脈資源的互通、資金技術的整合,同時也是東道主展示財力的需要。」
但很顯然,葉思南認Ťű̂⁰為我在撒謊。
她撇開頭去。
「知道你文化水平高,說話一套一套的,用不著在我跟前顯擺吧。」
喲,夠狂的。
這肚裡的孩子還沒落地呢,就開始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我趕緊喝了口水,壓下溢出唇角的諷刺。
我媽淡定地給自己切了塊牛排,眼也不抬地問:「那你想怎麼辦?」
葉思南賭氣般不看我媽:「阿姨,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我要怎麼辦,而是肚子裡的孩子不能跟著我受委屈。」
我媽可不是軟柿子。
「你今年 23,前面 22 個年頭沒過過一個生日,以前怎麼不覺得委屈?現在我們給你過生日,你倒委屈上了?要不這麼著,你收拾收拾東西回你老家去吧,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媽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葉思南呆住,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頻頻向溫健求助。
溫健的脾氣一向不大好。
從前,我們體諒他的難處,知道他有時無法準確表達自己的想法,這才情緒暴躁。
沒想到這回,他為了給葉思南撐場子,直接就砸了自己跟前的碗碟。
話倒是說得賊利索:
「你們倆,老糊塗!錢給女兒不給孫子,不對!」
被罵老糊塗,爸媽心裡絕對是震驚的。
不過他倆久經沙場,維持表面功夫的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夫妻倆默契地誰也沒有動怒。
葉思南一看這場面,以為老兩口拿兒子沒轍,瞬間跟被打了雞血一樣鬥志昂揚。
她瞥了我媽一眼:「阿姨,我想您大概對我有所誤會,我也不是想跟誰攀比,只是覺得在人生最特殊的日子裡應該留點紀念……況且您也知道,懷孕的人情緒難免不穩定,您就別跟我們小輩計較了。」
這一番義正言辭的發言,終於讓我媽紆尊降貴的把目光投向了她。
然後,我媽笑了。
「怪我想得不周到,這樣吧,你生日那天我們給你安排在帝豪酒店,要喊多少人過來都隨你。」
葉思南聽完眼睛一亮。
而我則是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坐直了身體。
我媽這個人從來不會輕易服軟。
瞧她今天這個態度,她這是要憋大招了啊!
4
接下來幾天,葉思南都挺飄的。
這天我要出門,突然被她皺著眉頭攔住:
「溫羨,我那天說的話你一句都沒往心裡去是吧?」
我挑眉:「什麼話?」
溫健正好從廚房裡拿了瓶飲料路過。
葉思南順手挎住他的胳膊,盯著我手裡的新款包包說道:
「妹妹,你自個兒倒是打扮得挺精緻,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名牌,我啊就是心疼你哥,都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他就這麼可憐,見兒天的身上穿的只有一件黑 T 恤,也沒見哪個人來心疼心疼他?」
溫健隨口回答:「穿黑的方便!」
然後把飲料往嘴裡一送,不出意外地漏了一身。
葉思南一張臉全黑了。
她瞪溫健一眼,猛地鬆開他的胳膊,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溫健一懵,下意識朝她追去,追了兩步又不滿地回過頭來瞪我:
「南南不喜歡你穿裙子!以後不准穿了!」
我問:「憑什麼她不喜歡我就不能穿?」
溫健有些氣憤,理所當然地說:「我是哥哥!我是長子!你要聽我的!」
我淡淡看向他,心裡無限慨然。
這才多久?溫健的一顆心就全偏到葉思南身上去了。
我承認,他的變化是我始料ẗũ⁻未及的。
卻坦然接受,他和我們一家的緣分,該盡了。
我不再多言,轉身出門。
第二天,我路過玄關,突然發現自己那輛紅色法拉利的鑰匙不見了。
仔細一檢查,一同消失的還有我平時通勤慣用的幾個包。
我叫來阿姨問了問。
她回想了一下說:
「剛才看到葉思南出去了,我在廚房裡忙活,沒注意到她是不是拿走了什麼。小姐,需不需要我打電話給她問問?」
「不用。」
我笑著搖搖頭,掏出手機,打開了行車記錄儀的遠程實時監控。
葉思南的聲音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傳進耳朵。
「我可真心看不慣我小姑子!自私自利不說,還又能裝又能演!我遲早把她趕出家門,一分錢都別想拿走!」
接茬的是一連串的恭維聲,估摸著車裡還有兩三個女生。
「思南,還是你聰明!學得再好也沒有嫁得好實在啊,你看我們專業這麼不景氣,畢業了還不知道去哪裡打工呢,不像你,這才大一就要嫁入豪門了!」
「要我說是思南命好才對!換你上,你有這能耐找金龜婿懷雙胞胎嗎?」
聽得出來,葉思南被幾個人的彩虹屁吹捧得很愉快,隨手賞了她們幾個包。
「這些包你們一人一個拿去背吧!」
一陣驚嘆聲傳來:
「哇塞!真的給我們啊?這牌子沒個幾萬塊錢拿不下來吧?」
「土鱉!你懂不懂什麼叫嫁入豪門啊?幾萬塊錢在思南眼裡只不過是洒洒水好嗎!」
我笑了。
手指在螢幕上一划,沒有猶豫,直接調出撥號鍵。
「喂?110 嗎?」
「我要報警,有人偷了我的法拉利,車裡貌似還有幾個名牌包,包的價值預估有個幾十萬,車牌號是……」Ṭú²
5
葉思南灰溜溜回來的時候,法拉利已經先她一步被拖車公司給送了回來,車上的幾個包也都完璧歸趙。
外頭下著小雨,葉思南雙眼紅腫,就跟要和誰較勁一樣,死活不進家門,任憑雨絲打濕全身,襯得尚且平坦的孕肚也好似有了弧度。
我嗤笑,當著她的面解鎖了車庫的另一輛車,準備出門。
家裡的阿姨也該打掃打掃,該幹活幹活,沒一個搭理她的。
她終於繃不住了:
「溫羨!我肚子裡懷的可是溫家的長孫,你怎麼敢把事情做這麼絕!你就不怕我出事後你爸媽找你算帳嗎?」
嘖,我頭一回因為集團股價會跟著創始人家庭變化而牽一髮動全身這件事感到頭痛。
這會兒還不是跟這蠢貨公布一切的時候。
不過我也不慣著她:「現在自找罪受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想拿喬,也不看看對面的人是誰。」
見我要走,葉思南氣得不輕,在我身後尖叫: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很丟臉!我開你車怎麼了!你車這麼多你開哪輛不行,幹什麼非得沒事找事跟我爭?」
「我看你爭的不是這輛車,你是怕家產都被我搶走吧?我拜託你擦亮眼睛看看清楚狀況,你哥當不了繼承人他孩子可以啊!我警告你一句,得罪了我以後沒你好果子吃的!」
她可真心聒噪!
我實在有點被惹毛,乾脆成全她的受害者幻想:「那就看看到底誰爭得過誰吧!」
她雙目圓睜,既氣憤又慌亂:「你果然有賊心!你個沒帶把兒的賠錢貨你想得美!」
「張媽!把她嘴給我閉上!」
越說越沒譜,真當我沒脾氣。
張媽應了一聲,拿來抹布利落地堵進她的嘴,看也不看她陣陣乾嘔的樣子。
這會兒溫健雷打不動地要午睡,而爸媽早去了公司。
偌大一個別墅,竟沒一個人看得見她在遭罪,還真是怪氣人的,葉思南哭得眼睛都腫成了核桃。
晚上,她毫無意外地「病倒了」。
爸媽得知家庭醫生來過,也沒多問。
這卻惹了溫健不悅:「羨羨欺負南南!」
爸爸略微沉默,審視地看著他:「白天發生的事,起因經過我們都了解了,事情不是溫羨的錯,反倒是葉思南,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言行。」
從前的溫健,雖然性格愚鈍卻好在完全聽從父母的安排,而現在,他的變化很明顯。
「道歉!」他鼓著眼睛瞪著我,順手又砸了碗碟——大概是上一次砸完東西成功讓父母妥協的經驗被他牢牢記在了心裡,這才又活學活用。
這一次,連向來穩如泰山的爸爸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溫健還在不依不饒:「讓南南不開心,我打你!把你趕走!讓你生病!」
餐桌上的氣氛冷得詭異。
溫健終於後知後覺,聲音逐漸沒了底氣,卻還是強調:「我是兒子,都聽我的!」
爸爸眸色微暗,壓迫性地凝視他:「我自問從沒這麼教過你,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能凌駕在你妹妹之上?」
溫健的腦子不足以回答這種問題。
他大概也不理解為什麼上回摔盤子管用,這回就不奏效了?
他怒了:「南南說,我是繼承人!錢是我的!公司是我的!房子車子都是我的!」
「爸爸媽媽老糊塗,也趕走!住福利院!」
良久,爸爸突然笑了。
「張媽,把他帶回房間,不想吃晚飯就別勉強了。」
張媽應了一聲,和另外一個阿姨拖著溫健就走。
一地狼藉也很快被收拾乾淨。
傭人悄無聲息地退下。
餐桌前只剩下我們一家三口。
爸爸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才轉頭對媽媽柔聲說道:
「素禾,阿健和我們家無緣,你上次提議解除收養關係,我不再反對。」
「另外小兒抱金不是好事,188 萬彩禮不是阿健能守得住的,找個由頭幫他免了後顧之憂吧。」
媽媽輕嗯一聲,舉杯,將紅酒一飲而盡。
6
這一晚的鎩羽而歸著實讓葉思南夾著尾巴做人,安分老實了挺長一段時間。
她不再沒事找事,而是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生日宴會策劃。
說起來,葉思南上學晚了 3 年,而我跳過級,所以她的實際年齡比我還大了一歲。
她對自己懷著雙胞胎過的這個 23 歲生日極其重視,有種徹底和過去告別,走向人生高光的架勢。
不但請了上百校友,還包了幾十趟大巴,把鄰市的全村人都請了過來。
非但如此,她還要求必須給現場每一位賓客提供一份價值千元以上的伴手禮。
對此,爸媽一概應允。
生日宴當天,我一進入宴會廳就看到一席盛裝的葉思南正跟她娘家親戚商量著什麼。
「喲!這就是南南小姑子吧?」看到我,一個看著挺樸素的中年阿姨親親熱熱地迎了上來:「我是南南的舅媽,南南正跟我們說你呢!」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喜得眉開眼笑:「果然生得標誌,身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