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央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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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津雙目失明時,我把他撿回了家。

他喜歡咬著我的耳朵,說他是我的乖狗。

還喜歡在黑夜裡用雙手一遍遍地丈量我的身體,說要摸出我的模樣。

後來他復明了,他竟是失蹤的傅氏太子爺,早有白月光。

趁他還沒見過我的臉,我留下一紙死亡證明,消失無蹤。

躲了五年,聽聞他新婚,我才敢再次現身。

可飛機才降落,機場就被大批黑衣保鏢包圍。

傅西津拿著定製的婚紗,笑容溫柔卻偏執。

「未婚妻,五年前量的尺寸不准。」

「乖,現在,我重摸一遍。」

01

我被經紀人拉到包廂門口,卻僵著不敢進去。

因為傅氏太子爺傅西津就坐在裡面。

虛掩的門內,我聽見有人恭維:

「傅總,聽聞當年您出事失蹤,還失明過?想必那段時間應該很辛苦。」

傅西津哂笑了聲:

「辛苦談不上,有人貼身照顧,比現在活得還輕鬆。」

「應該就是您的未婚妻吧?那可真是患難之情。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是。」

傅西津卻打斷了他,嗓音疏淡。

「她就在這裡。」

我一驚,猛地抬起頭。

卻從門縫中看見,傅西津抬手指了指這片土地。

「安葬在這裡。」

哦,對。

我已經「死」了。

五年前,我的那張死亡證明,是傅西津親筆簽字確認的。

身邊的經紀人也在聽牆角,小聲道:

「那女人也是倒霉,要是沒死,估計現在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笑笑:「不可能。」

經紀人不贊同:「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能讓太子爺同意貼身照顧,肯定手段過人啊,那女人的勾引技術絕對一流!」

我垂眸,遮住眼底的心虛。

有時候我都分不清,當年我和傅西津的第一次,到底是誰勾引了誰?

那時他雙目失明,聽力變得異常敏銳。

我只是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話,他卻覺得聲音猶如轟炸,顱內高潮。

我當時可單純了,好奇地問他:「到底什麼是高潮?」

他一邊解釋,一邊伸手摸向我的心臟。

卻不小心摸到心臟的下方,頓時連脖頸處的青筋都硬了。

我見他渾身都硬得不動了,還以為他要死了,哭著撲過去,要給他做人工呼吸。

他反手抱住我,以唇堵住我的唇……

我正陷入回憶中,服務員推著車突然撞到我。

我本能地「啊」了一聲。

包廂虛掩的門也被撞開。

正對著門的座位上,傅西津驀地抬起眼,朝我看了過來。

02

我和傅西津四目相對。

那一剎那,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連轉身的動作都做不了。

但也不過幾秒。

感謝這五年的社會捶打,讓我練就了一臉假笑。

說來好笑,儘管我和傅西津同床共枕了兩年。

他那雙手撫過我的臉和身體的次數,比我自己的手都多。

可對他而言,我就只是一個他連臉都沒見過的……早死鬼。

睡過又如何,眼睛都沒看見過的人,又怎麼可能認得出?

如我所料,傅西津並沒有認出我。

酒杯相碰時,他的眼神深邃卻冷淡。

落在我的身上時,讓我無端神經發麻。

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我在醫院永遠地失去了媽媽。

痛哭著回家的路上,我在小巷子裡被絆倒。

傅西津渾身濕透地靠在牆邊,奄奄一息,狼狽不堪。

微弱的路燈下,他的側臉傷痕累累,但那張臉仍是好看得讓人屏息。

一雙漆黑的眼眸在滴血,可眼神卻透露出冷寂與狠戾。

我怕了,想跑。

但我想到了媽媽。

媽媽躺在病床上那麼痛,如果有人能救救她……

最終,我帶著傅西津回到破舊的廉租房,拿出所有的積蓄救治他。

那時的我沒有學識,過於困苦,所以分辨不出他身上的衣物是多麼昂貴,誤以為他和我一樣無家可歸。

我甚至想,肯定是媽媽在天之靈心疼我,怕我孤單,讓我遇到了他。

我以為我又擁有了家人,又有了牽掛。

忽然,一旁的經紀人捏捏我的手背:

「在想什麼呢?嘴角還帶笑?」

我回過神來,嘴角的笑變得僵硬。

經紀人見我這反應,忽然道:

「央央,你不會是看上傅西津了吧?我可告訴你,他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試圖勾搭他的,下場都很慘。

「據說他的未婚妻是他的青梅,京圈小公主,他們的感情很深。

「你可別被他迷住了,這種人不是你能高攀的,一不小心就得罪了。」

得罪?呃,可是……

當初決定離開傅西津的時候,我把他綁在一百塊錢一張的床上。

狠狠地騎了三個小時。

順便告訴他,我這兩年只是孤獨,養著他就當玩玩。

現在有個有錢的大金主看上我要包我,我不要他了。

傅西津當時青筋迸現,嘶啞著吼道:

「林央央,你他媽別被老子抓到,老子騎到你哭啞!」

估計對這位祖宗來說,雙目失明都沒這麼屈辱過。

對他,我早就得罪得透透的了。

所幸,我已經「死」了。

這倒是要謝謝他的未婚妻了。

反正今晚敬完酒,我和傅西津也不可能再遇見了。

想著,我隨意地走到了酒店外的花園裡。

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

是傅西津。

他回過頭看我。

正當我快速思考應對之計時,他突然對著我喊了句:

「復活。」

我一驚。

復……復活?

他認出我了?!

03

所幸,在我亂了陣腳、差點狼人自曝之前。

一隻小狗猛地從後方躥過來,親昵地蹭上我的腿。

是我以前養的小土狗。

因為選擇恐懼症,名字一直沒確定下來。

傅西津竟然收養了它?

還給它取名叫「復活」!

復活什麼?

……我這個假死的人復活?

我無端地打了個冷戰。

如果,他知道我沒死,耍了他……

後果不堪設想。

「復活,別鬧。」傅西津掐了煙,朝小狗招招手。

可小狗太久沒見我,在我的腳邊瘋狂撒歡蹦躂。

「看來,我的狗很喜歡你。」

傅西津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平靜卻深沉。

我佯裝鎮定。

甚至感謝腳邊打轉的狗,讓我臉上掩飾不住的緊張有了藉口。

「對不起,可能是我身上有肉味,剛才牛排的湯汁濺到了身上。

「我先回去了,傅總。」

可在我邁動腳步前,傅西津又突然開口:「當狗其實挺幸福的。」

我頓住。

「……您的意思是?」

「當狗,只要夠乖,主人就會獎勵,乖狗沒什麼不好。」

曾經,情到濃時,傅西津會覆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耳朵說:「我是央央的乖狗。」

我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攥緊手心。

「抱歉傅總,我是人類,對狗沒有什麼了解。」

我的直女發言,讓氣氛一時沉寂。

我想找藉口離開,傅西津卻冷不丁地發問:

「那如果你有一隻乖狗,你會丟棄它嗎?」

「……我不會養狗。」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能力負起那個責任。」

我弄丟了媽媽,弄丟了傅西津,也弄丟了我的小土狗。

我不會再允許自己擁有軟肋。

「我還需要去敬酒,不打擾傅總了。」

我轉身。

可小土狗再次撲向我。

我的腳步急切,又怕高跟鞋會踩到它。

整個人踉蹌著就往前跌。

一雙大手從身後過來,穩穩地將我抱進懷裡。

「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疼?」

我的鼻尖撞在傅西津的胸膛上,頭頂傳來他低沉又急切的嗓音。

和那兩年的相處一樣。

他對我那麼呵護、在乎,讓我產生了能和他相愛到白頭的錯覺。

「西津,你怎麼在花園裡待這麼久?」

驀地,一道清甜的女聲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聲音是誰。

宋知瑤。

傅西津的青梅未婚妻。

04

打碎人美夢的聲音,總是讓人記得真切。

宋知瑤對我而言,就是這樣。

我清楚地記得,宋知瑤踩著高跟鞋,站在我的廉租房裡,說的第一句話:

「這種垃圾堆,西津竟然睡了兩年?

「他為了我們的未來,真是能忍。」

我明明不是軟弱的性子。

可我看著光鮮亮麗的宋知瑤,甚至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頭一次為自己的貧困流下自卑的淚。

不過好在,現在不會了。

因為我的內心不再貧瘠、困苦。

我迅速推開傅西津,自己站穩。

宋知瑤從後方走過來,看見我的臉時,她的瞳孔有一瞬的地震。

但幾秒就恢復如初。

看來,她的演技比我強。

她笑著問我:

「你好,你是蔡姐公司新簽的歌手吧?」

「是。」

「那你剛才怎麼和西津抱在一起呀?」

宋知瑤嘟著嘴看向傅西津,撒嬌:「也不怕我這個准未婚妻吃醋嗎?」

「未婚妻。」

傅西津掀起眼皮,重複了她說的這三個字。

可那雙黑眸,卻直直地盯著我。

眼底仿佛有滾燙的岩漿在翻滾。

「剛才被狗驚到了,多謝傅總扶我一把。你們忙。」

我面不改色,說完就走。

傅西津卻長腿一邁,攔住我的去路。

從西裝內襯裡拿出一張婚禮請帖遞給我。

「一個月後,我的婚禮,你要參加。」

他的嗓音沉沉,用的是肯定句。

宋知瑤嬌嗔道:「西津,你也真是的,婚禮請帖還封口,當天才能拆,這樣誰還看得見新郎、新娘的名字呀?」

我沒興趣聽他們打情罵俏。

禮貌地接過請帖就走了。

回房間的路上,我隨手撕了請帖,扔進垃圾桶。

卻沒有注意到,請帖撕碎的一角,露出一個小小的「央」字……

05

我以為,和傅西津的重逢只是個意外。

並沒有放在心上,專心搞事業。

直到經紀人告訴我,有個大導演的劇找我演唱片頭曲。

以我現在的小咖位來說,這屬於天降鴻運。

等到了現場,看到傅西津,我才知道壓根不是什麼鴻運。

——是他點了我的名。

社牛經紀人拉著我,熱絡地跟人打招呼。

到傅西津面前時,倒是他紆尊降貴地先開口:

「林小姐,好久不見。」

經紀人賠笑道:「太子爺,她姓楚,叫楚央。」

我心跳加速。

當年,我假死後銷戶去了外地,重新取名,跟媽媽姓。

但「央」字是媽媽為我取的,我沒捨得改,畢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字。

傅西津的視線攫住我,漫不經心道: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我有個故人,也有這個『央』字,只是她姓林。」

多說多錯,我乾脆不說話,裝作社恐地笑了笑。

經紀人嫌我不上道,偷偷瞪我。

我直接裝瞎。

中午,工作人員拿來午餐。

水果沙拉。

遞給我的這份里有芒果。

我對芒果過敏,傅西津再清楚不過。

但此時我若推拒,他定會更加懷疑。

我的過敏反應沒那麼嚴重,最多起點疹子,吃一片氯雷他定片就好了。

這跟掉馬可能迎來的麻煩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我拆了水果沙拉的包裝,當著傅西津的面,插了一塊芒果就要送入嘴裡。

下一秒,傅西津竟親自伸手奪走我的叉子。

他的力氣很大,像是在生某種氣。

芒果掉在桌上。

我的經紀人愣住:「傅總……」

傅西津連我面前的沙拉都一併拿走了。

我聽見他邊走邊吩咐助理:「這份我吃,給她換成熱菜米飯。」

很快,助理給我送來了八菜一湯。

福運樓的。

這裡價格至少上萬。

經紀人傻眼了,偷偷地問我:「央央,你不會背著我偷偷找了太子爺吧?你拿下他了??」

「蔡姐,你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嗎?」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怎麼說,感覺好像他只在乎你,全場這麼大,他只看得到你。」

我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只在乎我嗎?

看來,我當初被騙也不算可笑至極。

這不,蔡姐這麼精明的女強人也被迷糊進去了。

06

最初我把傅西津撿回家時,他眼盲,身上的傷很重。

我窮得每件衣服都是補過的,不是沒想過把他送去救助站。

可傅西津卻好似察覺到我的想法。

我起身開門時,他用滿是傷口的手抓住了我的衣擺。

「別……別趕我走……」

他直勾勾地「看」向我的方向。

那雙眼雖盲,卻像海般深邃,能輕而易舉讓人溺斃。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問他,他的父母和家人在哪裡?

他一概說不知道。

他低著頭,臉頰上還有未愈的傷痕,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大狗狗。

我想,他肯定被人無情地拋棄過,導致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開始一天打三份工,賺錢給他治傷。

每晚我下班回來,傅西津都會抱著我,替我暖手暖腳。

「央央,你辛苦了。

「等我的眼睛好了,我會給你最優渥的生活、最好的環境,讓你再也不要這麼辛苦,讓你享一輩子福。

「對不起,央央,是我讓你這麼累,再等等我,我一定會做到。」

他的手腳都很長,可以把我包裹在懷裡。

我聽他這麼說,心頭甜蜜得一塌糊塗。

絲毫沒有察覺到,他憑什麼把話說得這麼篤定、輕鬆。

以及他眼底閃過愧疚和隱忍的光。

「怎麼能怪你呢?我本來就要去打工的呀。

「老公,我想過了,等攢夠了錢,我們就去滬市看眼睛,聽說那裡有最好的眼科醫院……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你治好,讓你和我一起看世界。

「如果有機會我們就要孩子,沒有就不要,反正我們是彼此最疼愛的孩子呀。

「還有還有!以後,我要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不要這麼小,也不會漏水、停電……」

每當我說這些碎碎念,傅西津只會緊緊地抱著我,低頭吻我。

然後把我扒光,摁著我反覆地做。

這樣,我的嘴就只能用來叫,不能說其他的了。

現在想來,可能是傅西津不想聽我說——

畢竟我的那些美夢,於他而言,是屬於普通人的生活。

而他,是皇城裡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祖宗。

他眼裡優渥的生活,和我眼裡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這間小破的廉租房裡,我們是相互依偎取暖的孤獨靈魂。

可走出這間廉租房,我們是有著雲泥之別的兩種人。

07

錄製中途休息時。

宋知瑤來了。

京圈小公主,傅西津的青梅,引人矚目。

宋知瑤將下午茶分發,最後把親手做的栗子糕遞給了傅西津。

「你今天怎麼有閒情逸緻來聽主題曲的錄製呀?看你剛剛聽得好投入呢。」

傅西津沒接茬,語氣很淡:

「因為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眾人立即「哎喲哎喲」地起鬨。

宋知瑤也紅了臉。

有大膽的人問:「傅總,你們的喜事是定在下個月嗎?」

傅西津的語氣由淡轉為鄭重:

「嗯,我會在下個月的婚禮現場,向我的愛人告白。」

我沒再聽下去,轉身去露台醒醒腦。

中午的那八菜一湯太撐,我的腦子暈碳水。

吹完了風,正要下來,聽見偏門傳來對話聲。

「西津,你是覺得那個叫楚央的女孩的聲音像她嗎?」是宋知瑤在說話。

「嗯。」

「可是她已經死了五年了!當初可是你叫我去給她一筆錢,安撫她,我不過是多給了點,她就收錢走得那麼乾脆利落,未必有多麼愛你,她顯然更愛錢……」

其實,宋知瑤誤會了。

我當初可沒那麼有腦子,能知道錢比男人重要。

我那時收錢利落,另有原因。

一是因為沒見過世面,被宋知瑤羞辱得無地自容。

二是早在宋知瑤上門的半個月前,我其實就撞見過她和傅西津會面。

那天我兼職的店老闆有事要關門,我提前回家。

卻見原本眼盲失憶的男人,站在院子裡,抱著一個漂亮的女人。

他睜著的雙眼清明,透著寵溺。

掃視四周時,眸光又變得凌厲。

哪裡有眼瞎的樣子?

眼瞎的,是我才對。

當時的我,懦弱自卑得令人發笑。

看到了這一幕,我的心口絞著疼,蹲在街角哭了很久。

可回到家,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甚至不敢問他。

我怕知道真相,我怕傅西津就這樣走了,我就又是一個人了。

只不過後來,宋知瑤拿著錢上門,給我看她和傅西津的各種親密合照。

以及……床照。

我這個老實人也徹底怒了!

媽媽告訴過我,不能要別人用過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說明不中用。

於是,我怒騎了傅西津三個小時後。

我配合了宋知瑤的假死計劃,拿錢消失。

現在想想,唯一後悔的是——

當初錢拿少了。

08

畫報拍完後的一周,無事發生。

我想傅西津大概被宋知瑤說服了,不會再找我試探虛實了。

這晚,我在收拾離京的行李,經紀人蔡姐在一旁刷朋友圈:

「哎哎,聽朋友說傅總養的狗走丟了,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

小土狗丟了?!

當初假死離開時,我無法帶著小土狗。

就把它託付給了巷口賣烤雞的那家人。

想著它總能在店裡混點骨頭肉渣吃吃。

「傅總又找人買了一隻新狗,估計原來那狗不找了。」

蔡姐的這話讓我更急了。

看來傅西津這混蛋是不會找了。

我冒雨打了夜車,來到曾經的廉租房。

果然,房門是開的。

我急匆匆地收傘跑進去:「小土狗,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啪嗒一聲。

燈開了。

小土狗不在。

倒是破舊的塑料桌邊,坐著一個格格不入的高大身影。

他的手裡還燃著煙,抬眸看我時,眼神卻比煙頭更猩紅:

「央央,回來了。」

09

是傅西津!

我看見拴在他腳邊的小土狗,就知道是我上套了。

可我還是想垂死掙扎一下:

「……傅總,您叫我什麼?」

傅西津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那晚,『復活』對你那麼親熱,它從來不會主動靠近其他人。

「我給你的婚禮請帖,被你撕了丟進垃圾桶,如果真不認識,你沒必要這樣,參加婚禮對你積累人脈有好處才對。

「我讓人找你來錄歌,你一開口唱,我就知道是你。

「還有,你看到芒果的眼神是猶豫的,卻故意要吃給我看。

「那八菜一湯,香菜你沒吃,香菇你也沒吃。

「更何況——

「林央央,我摸過你無數次,你以為……我會認不出你嗎?」

既然馬甲掉得這麼徹底,我索性也就不裝了。

「是,我是林央央。所以,傅總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騎了男人就想跑?」

傅西津邁著長腿朝我走來。

渾身遍布戾氣。

我以為他會氣到打我。

畢竟,那次騎他的時候,我是真狠。

一個月雙腿都酸得蹲不下去。

他估計也不例外。

可傅西津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

將手落在了我的臉上。

冰涼的指腹極輕地撫摸著。

「原來,你長得跟我想像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些年,我在腦海中臨摹過你的臉,千千萬萬遍。

「很漂亮。」他緊盯著我,「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生。」

我沒躲,心平氣和地道:「大少爺,好玩嗎?」

傅西津的手一頓。

「央央。」

他低聲喚我。

「你看,你重回巔峰了,權力、富貴盡在掌心了,現在開始憶苦思甜,回想以前玩的那些貧民窟戀愛遊戲嗎?

「你真想玩?好啊,你給我錢,我陪你玩。」

我直視著他。

也許是我認真的表情惹怒了傅西津。

他死死地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

「你就只想要錢,為了錢,你連名字和家都可以不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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