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你深情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1/3
男朋友的小青梅,死在了手術台。

我是主刀醫生。

男朋友第一時間聯繫了醫療事故鑑定中心,沒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結果出來那天,他抱著我崩潰大哭,不停道歉。

可我沒辦法原諒他,笑著推開他:「我有密集恐懼症,沒辦法和心眼子多的人交往。」

1

溫栗死了。

我遺憾地走出手術室,還沒來得及活動一下僵硬的頸椎,就被靳翰池重重推到在地。

手腕扭傷,一陣鈍痛傳來,我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可靳翰池絲毫沒留意,他赤紅著眼睛沖我吼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救她?」

護士扶起我,溫聲解釋:「江醫生已經盡力了。」

這場手術做了將近十小時,我精疲力竭,挫敗感和失去一條生命的悲痛,更讓我身心交瘁,根本無法面對他激動的情緒。

我搖搖頭,越過他準備走。

卻不想他拽住了我受傷的手腕,指骨用力到泛白。

我痛得擰起眉頭,但仍然按捺著脾氣,好聲好氣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放開我,我手腕受傷了。」

他根本不在意,反而更用力了,追問道:「這就是你手術失敗的原因嗎?江念,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害死她的?」

我震驚到失語,死死地瞪著他。

在一起三年,他竟然質疑我的人品和醫德?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問他,聲音都在發抖。

他含著淚,悲憤地看著我:「我已經聯繫了律師,你最好別怕。」

我用力掰開他手指,頭也不回地離開。

失望如潮水般漲上來,醫院的燈亮刺得眼睛酸澀無比。

2

我和靳翰池在一起三年。

而我喜歡他,將近十年。

他是我的學長,當時校園裡的風雲人物。

我慕強,把他當成偶像崇拜,不斷努力終於考到了他所在的醫院。

鍥而不捨追了兩年,直到他因一次醫療事故一蹶不振,心灰意冷,我使出渾身解數安慰他,這才確認了關係。

之後,他回歸家族企業,我繼續堅守理想。

他總對我說:「我沒有機會治病救人了,但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醫生,帶著我的夢想一起走下去吧,乖寶,我永遠支持你。」

每一次,我都深信不疑,感動無比。

可現在,他為了他昔日不能忘懷的青梅,第一個站出來否定我。

就好像……這三年的感情,在那個女孩面前,不值一提。

3

在辦公室冷敷手腕時,護士小聲問我:「念念姐,你男朋友這麼做,是在毀你的前途啊,你不去和他談談嗎?」

我揉著漲痛的太陽穴,疲憊開口:「他就是太傷心了,不一定真會鬧事兒,等他冷靜冷靜就好了,再說,我也不怕查。」

「可是會影響你的口碑啊,你還是去勸勸他吧。」

她說的我知道,人言可畏,更何況我和他關係特殊。

可就是因為他曾經是醫生,什麼都懂,又是我的男朋友,我才沒辦法開口。

甚至說句官方打圓場的話,我都覺得是對我感情和職業的羞辱。

回到家,靳翰池不在。

我躺在漆黑的客廳,腦海中不斷浮起溫栗的面容。

過去我很少聽說這個名字,只知道她是靳翰池的鄰居,兩人一起長大。

直到昨天,溫栗出車禍,靳翰池把她送來急診,我才正式認識她。

也看到了靳翰池對她的在意。

進手術室前,我通過溫栗簽字的筆跡認出了她就是「一顆小星星」。

一顆小星星這個人,相比於溫栗,我就要熟悉太多了。

每年靳翰池過生日,都有一個暱稱是「一顆小星星」的人給他寄來禮物,並且從來不讓我知道裡面是什麼。

我如果好奇追問,他就會岔開話題。

靳翰池的朋友圈封面是一行字:「我要的不多,只是一顆星星。」

靳翰池每個月十號,都會發一張星空圖,配文:「最耀眼的一顆星星。」

更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靳翰池所有網名,都是:「你是一顆星星」。

我還以為靳翰池喜歡天文呢,還送過他很貴的望遠鏡,沒想到,那顆星星是一個人。

「會不會真的是這些情緒影響了手術?」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從沙發坐起,直喘粗氣。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能因為靳翰池,而懷疑自己。

這是大忌。

4

第二天一上班,院長就喊我去趟辦公室。

途經護士站時,我聽見一群人圍在那裡議論:「江醫生的男朋友是想醫鬧嗎?哪有人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啊。」

「死的那人肯定和靳醫生關係不一般,昨天在手術室外面等的時候,靳醫生都哭了,他有多驕傲,院裡誰不知道。再說了,他之前也是醫生,生離死別看得還少嗎?」

「那照你這麼說,還有情殺的可能啊?就因為靳醫生和死者關係太好了,所以江醫生因愛生恨了?」

「哈哈哈哈哈……這就戲劇了,猜猜就行,現實應該不會這麼狗血。」

不是當事人,當然可以看熱鬧,盡情猜測,怎麼好玩怎麼編排。

但我聽了很鬧心,也懶得躲開,大聲咳嗽一聲,走過去:「你們做護士太屈才了,做編劇去吧,八點檔狗血劇沒你們,我不看。」

人群散開,我煩躁地嘆了口氣。

到院長辦公室後,院長很直白地告訴我,靳翰池現在一心懷疑我沒有盡全力救治,並且他不希望事情鬧大,影響醫院名譽。

他要我儘快安撫好靳翰池,私下把事情解決。

我不願意:「他已經投訴了,就讓司法機關介入調查吧,我去求他,只會讓他覺得我心虛。」

心虛……

靳翰池懷疑我害死那個我根本不熟悉的溫栗,才是真的心虛吧。

他太清楚我有多喜歡他了。

那些護士狗血的猜測恐怕也是他的疑心吧。

院長蹙起眉頭,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們都快談婚論嫁了,何必鬧這麼多的風言風語出來呢?不管是作為醫生還是作為女朋友,你都應該安撫他的情緒,兩個人好好談一談,別鬥氣。」

這話不無道理。

作為醫生,患者家屬情緒激動,行為偏激,我的確有義務安撫,消除誤會。

女朋友的委屈,屬於私事。

最終,我還是同意了院長的話。

一周後,靳翰池處理好溫栗的後事從老家回來,我在高鐵站外接他。

可在寒風中等了一個多小時,卻沒見到他人。

打電話給他,才知道他人已經在醫院了,是鐵了心要告我。

我啞著聲音問:「你也是醫生,應該知道手術就是有風險,你可以讓院長給你看手術記錄的,為什麼非要這樣對我呢?」

他沉默了一瞬,冷冷開口:「你就當我疑心重吧。」

「你這疑心嗎?靳翰池,你這是羞辱我……」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我才是你女朋友。

不等我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有風吹來,我差點站不穩身子,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5

趕回醫院,我在院長辦公室見到了靳翰池,以及他帶來的律師。

「江念,你來得正好,給靳先生當面道個歉。」院長說。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靳翰池。

他低著頭,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沉默著僵持太久,氣氛尷尬壓抑。

院長無奈地嘆了口氣,「翰池,我代替江醫生給你道歉,好嗎?」

說著,他面對靳翰池彎腰鞠躬。

我忍無可忍,衝過去,扶起院長:「靳翰池,他也曾經是你的院長,你一定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他緩慢地抬起頭,看向我,眼神不帶一絲溫度:「我只是要一個真相,有錯嗎?」

「好,你沒錯。」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分手吧,你想怎麼折騰就折騰,隨便你了。」

他定定看著我,沒有說話。

院長在一旁還想打圓場,我沖他搖頭,眼淚掉落:「院長,對不起,我沒辦法聽您的話了。」

說完,我逃一般地往門外跑去。

十年愛慕才換來看清一個人,這代價好大。

6

醫院裡到處都是風言風語,科室主任想給我放假,我沒同意,較著一股勁,更拚命工作。

終於熬到醫療事故鑑定中心出結果這天,靳翰池來找我了。

兩個月沒見,他站在我辦公室門口,遲遲不敢進來,眼圈發黑,胡茬凌亂,面色憔悴。

「念念,你原諒我好不好?」

許久後,他啞著聲音說道。

我整理病例的手一頓,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是要我原諒他什麼呢?

是他和溫栗之間不明不白的曖昧?

還是他帶著一顆不幹凈的心騙我?

又或者是他懷疑我身為醫生的職業操守,侮辱我的人格?

「你不配。」思緒千百迴轉,最終說出口的,只有這三個字。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眼睛越來越紅。

我無動於衷,自顧自忙碌。

忽然,他蹲下身,用力抱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背上,崩潰大哭。

在醫院這些年,我見過很多人崩潰,但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我像現在這樣覺得很可笑。

「對不起。

「對不起,乖寶。

「對不起,我錯了。」

好蒼白的道歉,如果我有心情的話,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錯哪了。

我撥打了保安科的電話,簡短說明情況後,我用力掰開他的手,笑著將他推遠。

「我有密集恐懼症,沒辦法和心眼子多的人交往。」

他踉蹌兩下,癱坐在地上,仰著濕漉漉的臉,懇求地看著我。

「念念,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我很需要你。」

7

幾個保安將靳翰池拖走,不少人圍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等人群散去後,我再也維持不了冷靜,連忙一路走到安全通道,抵著門坐在地上,埋頭痛哭。

壓抑太久,情緒來勢洶洶,收都收不住。

哭得頭暈目眩時,頭頂忽然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老子服了,你是真能哭,快讓開,我要被尿憋死了。」

我嚇一跳,抽抽噎噎抬起頭。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青年人逆光而站,清瘦修挺,垂在腿邊的手,白皙纖細,骨節分明,隱隱散發出煙草的氣味。

「喂,讓開。」

他催促道。

我反應過來,手腳並用想站起來,卻沒了力氣,幾次都沒成功。

一隻手橫在我眼前。

我猶豫了下,握住,借著他的力道起身。

「謝……」

不等我說完,他已經拉開門一溜煙跑了。

但很快,他又回來了。

見我還在,他歪頭輕笑,俊朗的五官生動起來,給人一種很陽光正派的感覺。

「還沒哭完?」

我用手背抹乾眼淚,深吸一口氣:「哭完了。」

他笑意變大,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我:「好,獎勵你。」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專門來給我送糖的?」

他聳聳肩,懶散地靠在牆壁上,目光落在我胸口的工牌上:「江念,哦,那個……被渣的女醫生。」

沒靠醫術治病救人火起來,卻托靳翰池的福聲名大Ṱŭₐ噪。

「少抽煙,我走了。」

8

一直壓在心頭上的事終於告一段落,我仿佛被卸了全身力氣,只剩巨大的疲憊感。

主任看出我狀態不對,再一次提出給我休假。

我接受了這份這好意。

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頭,我突然一點兒歸屬於都找不到,只覺得陌生和慌張。

於是臨時起意想回老家陪陪爸媽。

分手鬧得沸沸揚揚,難看至極,而他們遠在千里之外,我隻字未提,報喜不報憂。

現在,也該告訴他們,我的失敗和失意。

打定主意後,我趕回家裡收拾東西,卻不想靳翰池堵在我家大門口,一直等著我。

「念念,你回來了。」他笑得十分殷勤。

我一陣惡寒:「靳翰池,你又想幹什麼?」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現在要談了?之前我和想談的時候,你是什麼態度?」我走近他,認真地端詳他的臉。

突然發覺,Ťű³他這個城市一樣,讓我陌生,讓我害怕。

十年時間,並不曾讓我真正了解他,三年相戀,不過是他的虛情假意。

溫栗的出現,算是救了我。

「我只是太重情重義了,沒辦法接受溫栗的死,所以做法有些偏激,你要理解我。」

靳翰池說得義正詞嚴,隱隱還有幾分無奈。

呵。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一顆星星聽了都要流淚,要不你去陪她吧?」

「你……」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因心虛語氣更加溫柔,「她是過去的事了,你別和我計較好不好?以後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好的。」

他到底是覺得我大度,還是太自信我對他的感情,怎麼會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嘆了口氣:「靳翰池,我現在好噁心你,滾,好嗎?」

「念念,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別這麼狠心。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我保證照做。」

「狗改不了吃屎,你繼續吃去,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謝謝你。」我反唇相譏,「再不走,我就報警了,你爸媽都在這個城市裡,別給他們丟臉了。」

9

收拾好東西再出門時,靳翰池已經不在了。

我以為他聽懂了人話,但沒想到,第二天他會和我前後腳出現在我家,提著很多禮品,衣著光鮮,像是特意上門拜訪,注重家教的好後輩。

想來,是一路跟著我的,真可怕,真無恥。

我爸媽不知道我們分手,只知道我要回家,還特意叫了很多親戚來。

這會兒見到靳翰池,他們都很驚喜,熱烈歡迎。

一時之間,我被架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之前我媽總讓我帶靳翰池回家,但靳翰池不願意,他說見父母是大事,等他準備好再說。

這話意思很明顯,他還不想和我結婚。

那時,我只是以為他還不想被婚姻束縛住,卻沒想到,他只是還不甘心和我結婚。

現在另一個選擇沒了,他又想保住我這個備選。

我爸媽對他很熱情,親戚們也跟著起鬨。

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裡,到處瀰漫著喜氣。

小城市的老人,最注重臉面,我不敢掃興,被迫配合。

八卦的大姑,一直問我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對方給多少彩禮。

我低頭吃飯,裝沒聽見。

靳翰池卻接過話頭,和大姑倆聊得火熱。

終於熬到吃完飯,親戚們要回家了,靳翰池突然當眾拿出戒指,緩緩單膝跪在地上。

精巧的鑽石在陽光中璀璨奪目,靳翰池深情款款,眼底湧出淚意:「江念,你願意在所有親朋好友的見證下,給我一個照顧你餘生的機會嗎?」

這真不是威脅嗎?

我咬著下唇,氣得發抖。

可落在旁人眼裡,卻覺得我是感動的。

人類的悲喜,從不相通。

我媽撞撞我:「念念,你怎麼了?」

我帶著淚意看向她,又環顧四周的親戚,小城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點雞毛蒜皮的事,也能添油加醋傳得面目全非。

我不經常在老家待著,可我爸媽老實了一輩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讓他們面對流言,面對親戚們的奚落。

想到這裡,我打定主意,緩緩伸出了手。

可就在靳翰池要把戒指套在我手指上時,一直沒吭聲的爸爸,突然衝過來,強行拽起跪在地上的靳翰池。

「這事兒我還沒同意,晚點兒再說。」

眼淚一瞬間失控,我連忙抱住我媽,埋在她肩膀上,遮掩情緒。

10

我爸趕走了所有親戚,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沒說話。

靳翰池坐在他對面,像被審訊的犯人。

我媽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小聲問我:「你和你爸爸說什麼了嗎?」

「沒有啊。」

平時我給我媽聯繫得多,我爸很少過問我的事,但我知道,他對靳翰池是滿意的。

今天突然來這一下,我也很蒙。

連續抽完三根煙後,我爸抬頭,渾濁的眼睛直直盯著我:「念念,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一句話直接讓我破防,眼淚漫出眼眶。

原來我的不對勁,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在他們面前,我裝不了沒事人。

我爸看到我這個反應,霍然站起,拎住靳翰池的衣領,將他拉起來,面對面質問:「你怎麼欺負她了?」

「爸……」靳翰池露出討好的笑容。

我爸打斷他:「別叫我爸,我沒認你。」

我媽焦急地問我:「念念,你說話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我爸這樣,我心裡十分感動,也有了被家人保護的底氣。

我站起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爸,你放開他吧,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我爸鬆開他,又狠狠將他推回沙發上,「怎麼分手的,說給我聽聽。」

靳翰池緊張地看了我一眼,張嘴想解釋,我爸狠狠瞪著他:「沒你說話的份,我在問我女兒。」

把溫栗的事和溫栗死後靳翰池怎麼對我的事全盤托出後,我爸一巴掌甩在靳翰池臉上:「你心裡有人,那耽誤我女兒幹嘛?你還敢敗壞她的名聲?等著,我也會去找你父母,問問他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靳翰池紅著眼睛,不敢反駁,求助地看著我。

我別開頭:「靳翰池,鬧夠了嗎?」

他站起身,想靠近我,被我爸攔住。

他只能遠遠地對我說道,聲音帶了一絲哭腔:「念念,我這次來,就是來賠罪的,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知道錯了。」

我媽抹了一把眼淚,她一直對靳翰池的印象很好,平時視頻時,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欣賞,現在卻滿是對他的嫌惡。

「你快走,我們一家人都不想看見你。」

靳翰池對著我爸媽,分別深深鞠了一個躬:「對不起。」

說完後,沒一個人理他。

他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捨得走了。

11

他離開後,我爸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念念啊,以後有事要和父母說,別一個人扛著。」

我用力點頭,羞愧得不敢看他。

後面在家幾天,他們什麼都沒問,只是說我瘦了太多,一直給我做各種好吃的。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53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25K次觀看
游啊游 • 34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10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9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28K次觀看
游啊游 • 26K次觀看
游啊游 • 1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