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成年後,便要領養一隻靈獸。
我征服欲強盛,選了那個最冷淡的蛇人。
為了讓他離不開我,我用盡了下流手段。
測試他的忠誠度時,我試探地對他說:
「你不適合當我的靈獸,我放你走,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當天夜裡,我被捂住口鼻,眼睛蒙上布條。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一個漆黑幽暗的洞穴里。
手腳被鐵鏈鎖住,身上纏繞的蛇尾還在輕輕聳動著。
他沉著聲音開口:
「你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姐姐,你當初不是說很喜歡我,最喜歡我?」
這時候我才明白過來,他根本不是什麼靈獸!
1
在周山,神女成年後,都要挑選一隻靈獸進行馴服。
今日又是一次大型挑選現場。
其他神女穿著漂亮的衣裙,小聲地議論著那些被陳列出來的靈獸:
「我喜歡這隻飛天白虎,看起來就討人喜歡。」
「那隻天山雪狐也不錯,和我今天的白色衣裳真搭配。」
「我還是喜歡那隻蛟龍,看起來好帥!」
各式各樣的靈獸被展示出來,任神女挑選。
旁邊的人碰了碰我的手肘:「沈雲溪,你看上哪只了?你神力最高,師父又最疼愛你,必定讓你第一個挑選。」
我掃過她們口中所說的白虎、狐狸、蛟龍,最後把目光徑直落到最邊上的蛇人。
這是所有神女避之不及的一個。
他模樣很美,只是目光異常冷淡,和我對視的那瞬間,閃過晦暗不明的眼神,渾身散發出一種陰鷙孤傲的氣息。
這樣傲慢的獸人,此刻卻在被人挑選。
一瞬間。
我的征服欲化成熱血流向四肢百骸。
我想看見這樣的獸人被打碎驕傲後,乖乖聽話的樣子。
所以,當師父笑眯眯地詢問我要選誰時,我毫不猶豫地指向了角落的蛇人。
「我選他。」
話音剛落,被禁錮住的蛇人緩緩抬眸,眼神中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2
其他師妹不斷嫌棄,都在驚訝,耳邊全是她們的竊竊私語。
孟瑤師姐攥了攥手中的佩劍,指了指不遠處:「你當真不要那隻金身鎮獅?」
我搖了搖頭。
孟瑤眼中帶上一絲鄙夷的神情:「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自大,仗著師父喜歡你,才故意選這個給師父看。不然的話,誰願意選這種靈力修為看上去就薄弱的蛇人?」
這時候,蛇人抬起頭看著這一幕,覺得饒有趣味。
師父沉默不語。
其他同門看見這場面,都安靜下來,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師父才說:「下次靈獸考核,失敗的會被懲罰。這隻蛇人配不上你,雲溪,你還是選這隻鎮獅。」
我欲言又止,雙唇翕動了一下。
師父眉心一蹙:「聽話!」
所有人都認為,蛇人是裡面最差的靈獸。
我毫不退讓:「師父,我已經決定了。至於靈獸考核,我會努力馴服他,不會給您丟臉的。」
師父知道我倔,只要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
孟瑤走向了那隻金身鎮獅:「那我就要這隻,希望下次考核的時候,我的鎮獅能手下留情,別把你的蛇人打死。」
我誇下海口:「不勞費心,他一定會是最強的那個。」
所有人陸續選完之後,都帶著自己的靈獸回去。
我慢慢地走向他,他正半躺在石頭上,身上的黑袍鬆鬆垮垮,裡面完美的身材若隱若現。
很奇怪,他的眼神里總有一種能掌控一切的感覺。
我朝他伸出了手:「跟我走吧。」
他一動不動,只是用那雙眼睛盯著我看。
他拍掉了我的手,不緊不慢地起身。
我皺眉:「你做什麼?」
下一秒——他冰冷的手心撫上我的後頸,猛地將我帶到他面前。
兩個人的距離僅有一拳之隔。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馴服我?」
3
和仇燈待了一段時間,發現馴服獸人比我想像中難,尤其是他這種桀驁不馴的獸人。
他似乎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需要,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沒有吸引力。
對待所有人和事物,他都是一副傲慢的樣子。
我真的很好奇,他的弱點到底會是什麼。
我在他面前坐下:「我該給你梳理一下靈海了,不然靈獸考核你會死的,先讓我看看你的靈海吧。」
他的回答永遠簡明扼要:「不。」
仇燈的作息和其他靈獸不同,他經常白天休息,夜晚出行。
有次我想知道他晚上都去了哪裡,還沒走多遠就被他發現了,敏銳度簡直高得驚人。
我直接問:「你這段時間凌晨都去哪了?」
仇燈只是回答:「隨便逛逛。」
他撒謊了,根本不是在隨便逛逛。
因為這是唯一的通往劍歡宗仙谷的路。
仙谷是劍歡宗最為核心的地方,儲存著大量仙器法寶,以及仙草丹藥等,常年守衛森嚴。
被我發現後,他這才跟著我回去。
我對仇燈束手無策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師父那裡。
4
師父來看我的時候,神情嚴肅。
他看著仇燈,對我說:「要想馴服一隻靈獸,先讓他嘗嘗苦頭,知道什麼是痛苦的感覺。」
我皺眉:「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師父猛地用神力把他打出原形,然後硬生生將仇燈的蛇尾切斷。
「就像這樣,折磨他的身體,這樣才能讓他徹底臣服於你。」
仇燈的蛇尾斷了半截,鮮血汩汩地從傷口冒出,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虛弱地躺在地上,但依舊一聲不吭。
師父臨走時給我下了命令:「不要幫他處理傷口,把他關著待個三天三夜。切記,不要心軟。」
他走出了我的殿室,路過地上的仇燈時,還狠狠地踢了一腳。
我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仇燈,蹲下身想觀察他的傷口:「你流了很多血,讓我看看……」
我伸過去的手被他用僅存的力氣甩開。
我聲音冷漠了下來,怒意升起:「你就這麼討厭我?就這麼想死?」
「好啊,你這麼想死的話。」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頰。
看來,這樣不乖的靈獸,真的需要懲罰。
我一怒之下,真的按照師父的話做了,把他關進了潮濕黑暗的柴房,我還在裡面放了許多鳳仙花。
蛇最討厭這種氣味,每吸進一口,身體會像是在被啃噬一般,難受無比。
他在裡面縮成一團,呼吸起伏很大。
我攥住他的手,循循誘導:「你只要說一句你難受,我就把最好的丹藥給你,你說啊!」
仇燈隱忍地咬緊牙關:「你最好現在就弄死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徑直走出去,重重關上了門。
「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可自始至終,仇燈沒有哼過一聲,也沒有求過我一句。
5
連著兩天,我都沒有去看他。
等到第三天,我沒忍住去看了一眼。
此時的他已經躺在地上失去意識,長發散落,看上去狼狽不堪,但模樣依然俊美。
我輕輕搖了搖,發現他毫無反應。
「仇燈,醒醒。」
我有點慌了神,將他帶回房內,給他處理了傷口,將自己珍藏的丹藥給他服下。
有了這丹藥,他一定能恢復得很快。
我站起身,他冰冷的手拉住了我:「別走……」
我又坐下來,輕聲說:「我不走。」
他躺在床上,唇色蒼白,顯然意識還在迷糊狀態。
這種情況,要想恢復得快,還是得進入靈海觀測一下。
我把神力施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感受著他靈海的力量。
起初進入的時候十分艱難,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在阻止著我。
可進入的那一刻,我被眼前的畫面震撼住了。
絕大多數的神獸一開始的靈海空間都很小,且靈氣較微弱。而仇燈的靈海浩蕩,無邊無際,因為外界力量的強行進入,此時靈海內異常狂躁,引得我體內的神力也紊亂起來。
我喃喃道:「為什麼仇燈的力量會這麼強大……難道他不是普通的靈獸?」
我把神力注入到他的身上,幫助他療傷。
身上消耗大量神力後,我感覺疲憊不堪,枕著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仇燈的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看見我在身邊。
他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輕劃了幾下,引得我身體直發抖。
我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用手抹了抹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換好的衣裳,擦好的身體,眼底有一絲詫異的情緒閃過。
「你幫我換了衣服?」
我點點頭:「是啊,你都昏迷不醒了,我不給你換,誰給你換?」
他眼皮微動。
下一秒,我又急忙接了一句:「我閉著眼睛換的,我可什麼都沒看啊。」
仇燈欲言又止,表情又和緩了幾分。
他臉上……好像沒有最開始那種厭惡的表情了。
這傢伙似乎是吃軟不吃硬。
我湊上前去,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在你身邊陪了一天一夜,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仇燈別過臉去,喉結滾動,終於說出了「謝謝」兩個字。
原來,仇燈的弱點,是溫柔鄉。
6
抓住這一點後,我開始了全新的策略,對他展開了激烈的進攻。
我每天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用話語表達對他的關心和愛意,讓他的身體逐漸好起來。
我纏著他吃下我做的桃花酥,給他製作新衣裳,教他禮節,甚至還給他分享在話本上出現的新鮮橋段。
我經常在他耳邊碎碎念。
「那天對你生氣,是我不好,我太急了,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你知道嗎?當初選靈獸,第一眼我就想選你。
「你在所有靈獸裡面,是最特別的一個。
「我很喜歡你,所以選了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乖乖地和姐姐待在這裡,好不好?」
仇燈對我的反應增多,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對我愛答不理。
有時候我的話越說越放肆,我全然不顧禮義廉恥。
他偶爾也會問我:「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當然是為了讓你快點好起來,配合我修煉,能在靈獸考核裡面大展風采!
我心一橫,張口便是:「說過了,因為我喜歡你,不然為什麼只對你好?你看見我對別人也這麼好了嗎?」
仇燈掀了掀眸子,耳根微微泛紅:「這樣嗎。」
從那以後,他盯著我時,眼神中的情緒,會讓我忍不住發顫。
有一段時間,我忙著做師父交給我的任務,顧不上仇燈。
當時在室內研讀古籍,看得頭昏眼花,抬頭一看,發現門口處露出一塊黑色的袍角。
我警鈴大作:「誰在那兒?」
仇燈手中提著一盞燭火,身影清瘦,站在月光之下。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把古籍一扔:「是你呀,怎麼在這兒?」
仇燈摸了摸鼻子,看上去還是波瀾不驚:「路過,看見你還在讀書,太晚了。」
我嘴角上挑,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頓生調侃之心。
「燈燈,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仇燈的手攥緊了燭柄,低下頭去,沒有直面我的問題。
「早點休息。」
說完這句話,仇燈便匆匆離開。
我托著腮,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
「不愧是我選的,真可愛啊。」
7
翌日,他跟著我去到空靈谷一起修煉。
這個時候的空靈谷十分熱鬧,神女們都帶著自己的靈獸,來到這塊蘊含天地之氣的山谷里修煉。
孟瑤和金身鎮獅配合默契,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天生的一對完美組合。
她向我走來:「沈雲溪,聽說你之前一直在照顧這病秧子,這樣下去他會拖你的後腿。你從小擁有的東西都比我們強,這次我就不信你還能贏。」
金身鎮獅立在孟瑤身邊,看起來氣勢洶洶。
後來師父對我說,這鎮獅本是他特地挑選的,早已經為他注入了強大的靈力,就是為了挑選神獸那天讓我選走。
「他不是病秧子。」說完這句話,我徑直從她身邊擦肩走過。
孟瑤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沈雲溪,讓我的鎮獅和你的蛇人打一場,敢不敢?」
周圍的同門紛紛投來目光。
我氣不打一處來:「不可以!
「有本事我們兩個來一場,欺負我的獸人算什麼本事?我平日裡叫你一聲師姐,處處退讓,是最起碼的尊重。但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場面僵持了一會。
仇燈攥住她的手,手上的力量不斷收緊,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進孟瑤的皮膚里:「鬆手。」
孟瑤吃痛地叫了一聲,立馬鬆開了我,她的手上出現了五個黑色的傷口。
她氣急敗壞:「鎮獅!」
鎮獅得到命令,大吼一聲,身上金光閃閃,聲音響徹天地,他用力助跑,準備猛衝過來。
仇燈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後,神色冷淡。
「找死。」
8
仇燈雙手一緊,頓時發出了一陣無比強大的力量,天上瞬間雲雷聚集。
他身後是好幾圈黑色的光環,渾濁之氣四散,鎮獅和孟瑤直接被這力量反彈出好幾米遠。
鎮獅渾身是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孟瑤捂著胸口,氣息虛弱:「擁有這種渾濁力量,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周圍的同門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這個蛇人看起來很是奇怪,沈雲溪還沒助他修煉,為什麼力量會這麼強大?」
「必須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他只是一個卑賤的獸人,竟然傷了師姐,師父不會放過他的。」
仇燈拉起我的手往後走去,讓我在一棵靈樹下歇息。
他抬起我的手臂,看了看那處被攥紅的皮膚。
他的指尖泛白,溫度冰冷,接觸到我皮膚的那一瞬間,我條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回來。
仇燈沒有放開我的意思,自顧自地按住我的手臂,用自己的力量幫我療愈:「下次不要擋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為我出頭。」
我低著頭:「你是我的靈獸,我……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等靈獸考核過去,我們就可以締結真正的契約了。
「想想就超期待啊!」
仇燈坐在我旁邊,看著遠方雲霧繚繞,似乎在想些什麼。
微風輕輕吹動他黑袍的衣襟,我偏過頭,目光看向了他的側臉,不由得看出了神。
他這張臉,真是造物主留給世間最好的禮物。
他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如果我壓根沒有想要留下來呢。」
「嗯?你說什麼?」
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沒有,回家吧。」
9
江珩師兄從異界修煉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來找了我。
師兄是除了師父以外,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看見他的時候,我激動地抱住了他:「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我們都很想你。」
江珩師兄用手輕拍我的背,笑著說:「怎麼還跟孩子一樣,還是這麼不穩重,毛毛躁躁。」
江珩用手指輕輕整理我的碎發:「你又瘦了不少。」
隨後目光看向不遠處,目光頓時僵住。
「怎麼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仇燈穿著青袍坐在樹上,渾身散發清冷氣息,手中還在把玩著腰間我給他繡的香囊。
他的眼神中充滿陰鷙,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了。
我搶先開口:「他是我選的靈獸,他叫仇燈。」
江珩和我的距離稍稍拉遠,眼中失落:「雲溪,那香囊……你也贈予他了麼?」
「前段時間他一直睡不好,我做了一隻能安神的香囊送給他。」
再轉頭,已經看見仇燈越來越遠的背影。
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到寢殿後,他正倚靠在門口。
他似乎心情很差。
我走到他面前:「你剛剛怎麼不過來跟我們一起?」
仇燈歪了歪頭,冷笑一聲:「一起什麼?跟你們一起調情麼?我可沒這種癖好。」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你在說什麼?他只是我師兄!」
仇燈上前一步,雙臂環住我,力道漸漸收緊,呼吸盡數扑打在我的耳後皮膚。
「只是師兄?
「師兄會這樣對你?」
我猛地推開他,臉上一陣發燙,心莫名跳得飛快。
「只有他能碰,我就不行?」
我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很奇怪,面對師兄的擁抱,內心更多是覺得溫暖。
在師兄那裡,我和他仿若親人。
而面對仇燈的觸碰,我好像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心如鼓點一般劇烈地跳動著。
如果只是單純地把仇燈當作自己的獸人夥伴,會有這種反應嗎?
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10
靈獸考核在即,宗門上下都瀰漫著緊張的氛圍。
其中一項,是考驗獸人對自己的忠誠度。
考核的前一夜,我想先自己測試一下仇燈對我的忠誠度。
其實我到現在還是摸不透仇燈的想法。
我走到他房間,面無表情地對他說:
「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當我的靈獸,我放你走,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明天的考核,你也不用參加了。」
我以為他會問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可是他沒有。
仇燈的眼裡永遠似古井無波,他只是抬眸看了我一眼:
「姐姐,你確定要說這樣的話嗎?」
他步步逼近,我被這眼神嚇得後退了幾步。
直至背部貼上冰冷的牆壁,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傳來,對視的時候,他露出了那雙妖異的豎瞳。
「本想在這裡跟你待久一點,看來沒機會了。
「一個人走太孤單了,乾脆就把你也帶上吧。」
他俯在我耳邊說了句:「你們整個劍歡宗,果然都很壞。」
還沒揣摩他這句話的含義,口鼻就被捂住,劇烈的藥物氣息通過鼻腔直通入大腦。
黑色的布條迅速蒙住了我的眼睛。
所有掙扎的話語,都被堵在喉嚨處,身體逐漸像是化作一攤水。
他打橫抱起我,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心跳隨著他的腳步聲,有節奏地起伏著。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雙手被鐵鏈鎖住,身體感覺處於一個冰窖之中,寒氣直直侵入骨髓。
身上一陣黏膩,粗大的蛇尾正纏繞著我的身體。
隨著蛇尾的聳動,我的身子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我的嘴唇乾澀,艱難地撐開眼皮:「仇燈,你這是做什麼?」
仇燈身上換回了黑袍,高大的身影將我覆蓋住。
他的手指輕輕划過我的頸部皮膚:
「當然是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