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想回家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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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嬌縱,任性。

從前交集不多,到他落魄時再見,一開口就是讓他做她男朋友。

像是故意戲弄。

?

沈硯不願。

她不強求。

?

後來被所有人嫌棄,只有她一個人為他而來。

後來她再提起,沈硯想,戲弄也罷了。

反正都到這種地步了。

他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

出乎意料,宋杳杳沒有嘲笑他,沒有使喚他,也沒有奚落他。

她只是真的希望他能好起來。

?

管家推他去小花園散步的時候。

和他聊起宋杳杳。

他也知道那個莫名的協議,卻從沒怠慢過沈硯。

「小姐人是任性了點,但是還是個好孩子,她只是不懂。」

「不懂什麼?」

「不懂怎麼和人相處。」

「老爺夫人不怎麼著家,小姐的教育缺失了一環。她不懂怎樣和人交往,不懂喜歡一個人要怎麼樣去做。」

「只要一味地對人好,滿足那個人所有的願望。」

「經年養成的性格很難改,撞過一次南牆她才會回頭。」

管家嘆了口氣,語氣認真。

「別騙她。」

「如果你不喜歡她,她自己會離開的。」

?

沈硯那時不懂。

後來兩難之間他撒下了第一個慌。

從出口到被拆穿不過短短兩周。

?

​‍‍‍​‍‍‍​‍‍‍‍​​​​‍‍​‍​​‍​‍‍​​‍​​​​‍‍‍​‍​​‍‍‍​‍‍‍​‍‍‍‍​​​​‍‍​‍​​‍​‍‍​​‍​​​‍​‍‍‍‍‍​​‍‍​​‍‍​‍‍‍​​​‍​​‍‍​​‍‍​​‍‍‍​​​​‍‍‍​​​​​‍‍‍​‍‍​​‍‍‍‍​​​​‍‍‍​​​​​​‍‍​‍‍‍​‍‍‍‍​‍​​​‍‍‍​​​​‍‍‍​‍​‍​​‍‍​​​‍​​‍‍​​‍​​​‍‍‍​‍‍​‍‍​​‍‍​​‍‍‍​​‍​​‍‍​‍‍‍‍​‍‍​‍‍​‍​‍​‍​‍‍‍​‍‍‍‍​​​​‍‍​‍​​‍​‍‍​​‍​​​​‍‍‍​‍​​​‍‍​‍​‍​​‍‍​​‍‍​​‍‍‍​​‍​​‍‍​‍​‍​​‍‍‍​​‍​​‍‍‍​​‍​​‍‍​​​​​​‍‍‍​​​​​‍‍​‍‍‍​​‍‍‍​​‍​​‍‍​​​​​‍​​​​​​​‍‍​​​‍‍​‍‍​‍​​​​‍‍​​​​‍​‍‍‍​‍​​​‍‍‍​​‍​​‍‍​‍‍‍‍​‍‍​‍‍‍‍​‍‍​‍‍​‍​​‍‍‍​‍‍​‍‍​​‍‍​​‍‍​‍​​‍​‍‍​‍‍‍​​‍‍​​​​‍​‍‍​‍‍​​​‍​​​‍‍​​‍‍‍​​‍​​‍‍​‍‍‍‍​‍‍​‍‍​‍​‍​‍​‍‍‍​‍‍‍‍​​​​‍‍​‍​​‍​‍‍​​‍​​​​‍‍‍​‍​​‍‍‍​‍‍‍​‍‍‍‍​​​​‍‍​‍​​‍​‍‍​​‍​​​‍​‍‍‍‍‍​‍‍‍​​‍​​​‍‍​​​‍​​‍‍​‍​​​‍‍‍​‍​‍​‍‍​‍​​​​‍‍​​‍​​​‍‍‍‍​‍​​​‍‍​‍‍‍​‍‍​​​‍‍​‍‍​​​‍‍​‍‍‍‍​​‍​​‍‍​​​​​​‍‍​‍​​​​‍‍​​​‍沈硯看宋杳杳掉眼淚,心都被揉成一塊。

如果不喜歡,她會自己離開的。

怎麼會不喜歡。

沈硯巴不得把她放在心尖上。

一邊是從前的長輩,一邊是他心尖上的人。

沈硯怕她討厭林悄而不肯答應。

又在面對奶奶的詢問時,怕自己與她不匹配,而撒了有一個謊。

是朋友。

?

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他們是情侶?

要站到多高,才算和她真正匹配?

沈硯不知道。

他只知道拚命地往上爬。

只想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他越是想要快點到她身邊。

反而將她越推越遠。

等到他回神,他們的關係已經搖搖欲墜。

?

失去什麼都無所謂了。

父母跳樓,沈硯守靈堂三天後,無謂地想。

?

然後宋杳杳出現了。

她又成了那個例外。

死纏爛打也好,沒有尊嚴也好,唯獨宋杳杳——

他放不下。

22

我動作迅速飛往國外。

在爸媽那裡待了半年後,又自己跑去別的地方住。

管家時不時給我發消息,要我在國外注意身體。

偶爾和我聊天,問我近況,語氣像變了個人。

系統說:「經分析,對面的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沈硯。」

我說:「我賭百分之百。」

「你什麼時候回去?你不見沈硯怎麼推動劇情?」

我說:「不急。」

「他會自己上門的。」

?

然後我一待就是好幾個月。

一直到在朋友圈看見沈硯最近公司好消息頻傳。

帳戶收到一筆錢,不多不少,恰好是這幾年的本金加上利息。

我才和系統說:「快了。」

23

沈硯來的那天是個普通的上午。

我躺在床上看動漫,系統在我腦袋裡不停尖叫:「男主呢!」

「沈硯呢!——」

「你不是說他會來找你嗎?」

「這麼久了,人呢?」

「這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撓了撓胳膊:「給人一點時間嘛。」

「已經很久了!」系統崩潰。

?

我剛要開口說話,房門卻被人叩響。

我披上披肩開門,風卷著雪沫吹進屋內。

門口的人髮絲上落了雪,頭髮白了一半。

沈硯皮膚白,氣質溫潤,像古代大家的公子。

如今眼下青黑,像聊齋里吸人精氣的男艷鬼。

?

系統二次尖叫:「來了!——」

沈硯垂眸看我:「杳杳……」

我把門猛地關上。

?

系統第三次尖叫:「他來道歉了!」

「你做什麼!團圓結局指日可待,我們馬上就要成了!」

我說:「我就是有點不爽。」

「什麼不爽?」

「上輩子被燒死,這輩子掉冷水,罪全讓我受了,他啥都沒幹。」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選擇了閉嘴。

24

今年冬天很冷。

出門的人很少,街上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地裹著。

我開窗通風時風往我臉上刮,生疼。

樓道里有風,也有雪。

?

我中途出門一趟,下樓扔垃圾。

沈硯站在角落看我,跟著我下樓又上來,步子邁得有些慢。

他想和我說話,我不理他,他就不說了。

關門的時候他站在門外邊沒有走,臉上紅了一片。

?

我睡午覺起來神清氣爽。

系統在我腦袋裡警鈴大作:「宿主!男主生命體徵急劇下降。」

我穿好衣服出門,就見沈硯蜷縮在一角。

發上的雪結成了薄冰,整個人快失去意識了。

我拿手機打急救電話,剛掛斷,手就被人攥住。

涼氣像是要穿透我的軀體。

我打了個寒戰,想甩開沈硯的手。

他卻死死拽著不放。

25

我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沈硯躺在病床上,身體逐漸回溫。

系統說:「穩了穩了,這把穩了。」

我沒理他,打了個哈欠爬上沈硯的病床,把他給拱一邊。

系統著急:「宿主你等下給男主真弄死了怎麼辦?」

「算他活該。」

我答道。

?

醒來時被人禁錮在懷裡,我一睜眼就對上沈硯墨色的眼。

他好像有些高興,唇角還未上揚就又耷拉下來。

「杳杳。」

他低頭和我咬耳朵。

「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我看著他,聲音平靜:「你真不怕死?」

「要是我沒救你怎麼辦?」

?

沈硯搖搖頭,沒輸液的那隻手箍住我的腰,他低頭抵住我的額頭:

「不怕。」

「沈硯早該死了。」

「杳杳。」

他將頭埋進我頸窩,熱氣落在我鎖骨上,他輕輕咬了一口。

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瘋勁:

「命都是你的。」

「你不救,就算還你了。」

?

系統:「我怎麼感覺男主有點不太對勁?」

我對上沈硯的眼,他眼下青黑未消,像是大病一場。

卻隱隱能看見從前溫和的影子。

我說:「可能吧。」

然後用力打了沈硯肚子一拳。

沈硯手上的勁稍微鬆懈,我掙扎出來,落了地。

「我沒生你的氣。」

「只不過不喜歡你了。」

我說,「我約了喜歡的男生今天去看球賽,先走了。」

?

沈硯愣了一下。

我直直往外走。

「杳杳!」

我不應他,他拔了手上輸液的針,連鞋也沒穿,就來拉我。

門口的護士被我攔住:「他剛自己拔了輸液針。」

沈硯手上的口子還在流血,兩個護士把他攔住。

我輕巧地穿過人群。

「杳杳!」

「杳杳!」

「不要去!——」

沈硯像瘋了一樣喊我的名字,但我沒有回頭。

26

系統問我:「你什麼時候和人約了看球賽。」

「騙他的。」

「我一門心思只有回家,哪來的心情找別人。」

系統閉了嘴。

?

我在旅館玩遊戲玩得天昏地暗,兩天後回家,我又在門口見到了沈硯。

他學聰明了,在車裡等我。

見我回家又迎上來。

我往家裡走,他跟在我身後,像條委委屈屈的小狗,也不說話。

?

關門的時候他的手驟然夾在門縫間。

我的力氣不算小。

沈硯原本分明的指節一下變得紅腫。

他說:「杳杳,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一會兒。」

「就一會兒。」

我看了他一眼,鬆了握著門把手的手。

?

沈硯換了鞋,坐在沙發上,我從柜子里找出藥扔給他。

他定定地看著我。

我有些嘲諷地笑:「你還等我給你擦嗎?」

沈硯垂下眼,自己擰開了藥。

安靜的氛圍被他的開口打破:「你……昨天……」

「怎麼樣?」

沈硯問得很艱難。

我想了想,蹙了蹙眉:「被拒絕了。」

「沒想到他有女朋友,還是學校拉拉隊隊長。」

我信口胡謅,沈硯聽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像是要高興,又怕我難過,極力抿著。

我問他:「你很高興?」

沈硯搖了搖頭。

「杳杳。」

「你生我的氣吧。」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

「那天,天太暗了,我沒有看清是你。」

「但也是我的錯,你怪我,怎麼樣都行。」

我二話不說抽了他一嘴巴。

沈硯的眼尾紅了一片,冷白的皮膚更襯得對比鮮明。

有種凌虐的美感。

我的手打紅了,沈硯垂眼握上了我的手,不輕不重地揉。

還問我:「疼嗎?」

?

系統又尖叫:「宿主,你不是還要回去嗎?」

「當然。」

「只不過回去前,我要先討點上輩子的利息。」

?

「我改變主意了。」

我撒開沈硯的手,勾著他下巴看了看。

沈硯乖乖的。

我說:「發現你和那個男生的側臉有點像,就是他不愛穿這種商務風。」

我垂眼,笑了:

「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沈硯。」

他回答得毫不遲疑:「要。」

27

第二天我和沈硯一起飛了回去。

管家見到我差點掉眼淚,說我又瘦了。

?

沈硯的西裝被我換成了一套休閒服。

有點男大的樣子。

我指使他放好東西,把門一關,又把他關在外面。

?

我和沈硯又開始戀愛。

沒有協議,他遷就我。

我不差錢,他就想著法讓我開心。

不能用錢搞定的事情才是難事,沈硯的腦袋每天除了公司事務就是如何讓我開心。

?

我喜歡讓他做像那個男生的舉動。

我說他愛打籃球,沈硯去學。

我說他不愛吃西瓜,沈硯就再沒碰過。

我說他身上有橙花的香味,沈硯頂著過敏的風險每天在身上噴香水。

?

只要他做到了,我就會抱著他說:「我最喜歡你了。」

28

回來後的兩個月,我在商場碰見了林悄。

她身上的傲氣淡了很多,見我時情緒穩定了些。

我和她打了個招呼。

她看著我,眉眼透露些安靜的意味來:「你說你會主動退出的。」

「我退出了呀。」

我笑道,「然後沈硯求我回來的。」

林悄的胸口起伏了一會兒,聲音變得不再平靜:「我挺後悔的。」

「後悔什麼?」

「後悔那個時候不該答應你的賭約。」

「後悔不該讓沈硯和你接觸。」

「後悔沒有早點……」

她說:

「別折磨他了,宋杳杳。」

「我不愛他,我知道你也不愛。」

「不要折磨他了。」

「宋杳杳。」

?

我望著她笑。

眼神在空氣中短暫交匯。

林悄不愛他。

我一直知道。

她把他當踏板,當掉落時的墊背,當突顯身份的權杖。

「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但我答應你。」

29

晚上回家時沈硯給我帶了禮物,是國外玩具工廠新出的限量版兔子玩偶。

我抱住他親了一口,沈硯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

然後穿好圍裙去廚房做飯。

我溜到身後看他切菜,沈硯說:「廚房油煙味重,杳杳,你先出去。」

我不想吃阿姨做的菜,讓沈硯去學。

學了之後廚房變成他的地盤。

?

和朋友講起時他們艷羨,說我當初眼光好,找了個又有能力又對我好的人。

我只是笑笑。

?

「沈硯。」

我踮起腳。

從背後抱住他:「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系統在腦袋裡試圖阻止我:「宿主,你要不還是別說了?」

「我怕你說了之後直接反目成仇了。」

我沒理他,湊近他的耳朵:「我沒有喜歡的男生。」

切菜的刀掉進水池。

沈硯的手被劃出一道血印,他愣了很久,才轉過身把我摟進懷裡。

「杳杳。」

「你騙我。」

他像著魔一般,又哭又笑,吻落在我額角。

「杳杳。」

「杳杳。」

我一聲聲回應:

「嗯。」

沈硯抱著我出了廚房,手上的口子還在流血,他像是全然不在意。

「真的沒有?」

「沒有。」

他喃喃。

一遍又一遍地確認。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復。

他把我壓在沙發上。

吻細碎地落在我眼睛上。

他喊:

「杳杳。」

「杳杳。」

「你是不是又在說謊?」

「你想讓我高興,然後再告訴我,是假的,讓我空歡喜一場。」

「你想懲罰我,怎麼樣都行,別用這個開玩笑。」

「杳杳。」

「杳杳。」

「唯獨這個,不要騙我。」

溫熱的眼淚落在我的頸窩。

沈硯將臉埋下,如嘆息般:「求你了。」

「杳杳。」

?

我摟住他的脖子。

「我愛你。」

「沈硯。」

「我愛你。」

30

唯獨這句。

才是最大的假話。

31

沈硯渾身僵硬,我推了他一把:「快起來,我給你包紮傷口。」

他爬起來,愣愣地隨我上藥,一直到繃帶纏好。

他忽然站起來,上了樓,腳步有些趔趄,我聽見房間有東西掉落的聲音。

很急。

沈硯拿著一個紅絲絨的盒子下了樓。

不帶一絲停頓半跪在我身邊:「杳杳,嫁給我。」

戒指盒裡的鑽戒反射璀璨的光。

我眯了眯眼,笑道:「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沈硯抬頭看我,眼尾迤邐出紅色。

他說:「不急。」

「我只是怕。」

「杳杳。」

「我怕下一秒你就會說,只是騙我的。」

「就當是騙我。」

他嘆道。

「能騙久點,也好。」

我把手放在他前面晃了晃:「那幫我戴上吧。」

?

沈硯的動作有些遲緩,一個圓圈,卻套了半天。

終於戴上,我感嘆了句:「還挺適合的。」

沈硯說:「我每晚都有量。」

他抱住我,頭抵在我肩上。

「知道你不會答應,又妄想你有一天會忘記那個人。」

「提前備著,總能用上。」

我沒說話。

「杳杳。」

沈硯嘆息了聲。

如同夢囈:

「我愛你。」

32

系統幾天沒說話。

沈硯的速度快得不行,當天就將求婚成功的消息廣而告之,第二天就開始挑日子,婚紗照,酒店,請柬,蜜月……

一個接一個,有條不紊。

朋友來恭喜我,又忍不住和我說悄悄話:「你這有點太突然了吧。」

「我怎麼感覺沈總恨不得把婚禮定在下周?」

我撥了撥包上的穗,回答:「不突然,我也等不及了。」

?

系統忽然出聲:「我也覺得有點太快了。」

「哪快了?」

「就……感覺,沒準,我們可以多待一會兒,再確認確認?」

「可我等不及了。」

「我想回家。」

?

系統閉了嘴。

33

沈硯很忙,公司的事情稍微緩了點,他每天忙結婚的事情。

一遍一遍確認流程萬無一失。

這場婚禮,比上輩子的盛大很多。

?

沈硯在和婚慶公司打電話的時候,我捧著他做的酸奶碗看電視。

背景的雜音有些大,他開了門去陽台。

我問系統:「只要我們結婚就馬上能走嗎?」

「結婚當天就能走嗎?」

「大概是什麼程序之後?」

?

系統半天才回答我:「大概……額,交換戒指之後?」

「是嗎?交換戒指以後我能立馬離開嗎?」

「……要等你肉身死亡。」

我想了想,「那直接讓司儀捅我一刀就好了。」

「……會不會不太好?」

「那就讓頂上吊燈砸下來。」

「宿主你選的方式都好血腥。」

「死人哪有不血腥的。」

我吐槽。

它閉了嘴,半天才小聲開口:

「一定要走嗎?」

「其實可以選擇留下來的。」

「現在的沈硯很愛你,你的家世也很好,留在這裡做什麼都會很順利的。」

「你在那邊也沒有特別親近的人,生活也遠比不上這邊。」

「宋杳杳。」

它第一次喊我名字。

「留下來,不好嗎?」

?

手裡的酸奶碗吃完了,沈硯打完電話進來,端走我的碗問我還餓不餓。

我親了親他的臉:「不餓,我要減肥,才能穿漂亮的婚紗。」

沈硯的眼睛亮晶晶的:「杳杳。」

「漂亮的不是婚紗。」

「是你。」

?

我笑了笑,看著他端碗進廚房。

身影消失不見。

我才回答:

「才不要。」

34

婚禮那天很熱鬧。

我全程什麼都不用干。

起床,做妝造,在酒店等待開始。

沈硯不能見我,給我發了好多消息。

我打了個哈欠,回了幾條。

正式開始的時候,全場的燈光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我聽著司儀念著詞,聲音鏗鏘。

把我和沈硯之間的愛情故事說得纏綿悱惻。

我沒認真聽,只能捕捉幾句類似「救贖」和「唯一」之類的詞語。

台下掌聲雷動。

紅毯長到讓人眼前發暈。

遠在國外的父親來不及趕回來,我一個人提著裙擺往前走。

沈硯不守規矩,看我走得吃力,直接過來幫我提裙子。

底下又是一陣起鬨。

繁複璀璨的水晶燈之下,沈硯垂眸看我,墨色的眸子裡只倒映出我一個人的影子。

我看清楚了。

很漂亮。

?

沈硯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怕下一秒我就消失不見。

司儀還在念詞,我抬頭看了眼頂上鋒利的水晶燈。

系統無言。

司儀問:

「你是否願意他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說:「我願意。」

司儀又問沈硯:

「你是否願意她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沈硯看我,眼下青黑淡了很多,眉梢眼角的喜悅像是枝頭藏不住的春色。

他的目光描摹過我每一寸眉眼。

才珍而重之地回答:「我願意。」

?

我望著他笑,沈硯也笑,接過花童送來的戒指給我戴。

全然沒有上次的慌亂。

我拿了戒指,也握住他的手。

沈硯的手生的漂亮,上次被門夾過的紅腫已經消失了。

根根指節分明,我多摸了兩把。

餘光瞥見沈硯唇角寵溺的笑。

我給他戴上戒指。

?

倒計時。

「五。」

台下掌聲雷動。

「四。」

司儀又開始講話。

「三。」

沈硯垂眸看我,眉眼間流光動人。

「二。」

我張開嘴,他湊近聽我說話。

「一——」

「再見。」

沈硯被推了一個趔趄,鋒利的水晶燈穿透我的身體。

血色染紅了白紗。

現場陷入混亂,有人尖叫,有人哭泣,沈硯衝上來,跪倒在我身邊。

溫熱的眼淚落進我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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