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也只是身體不亂動,老太太心中卻一點不這麼想。
開始臥床後,照護人員幫老太太餵飯,邊餵邊聊,得知老太太是獨生子女,那個年代的獨生子女很少,老太太工作也不錯,在設計公司做設計,當時挺崇拜老太太的。
但聊著聊著,從開始的暢所欲言,到最後的噤若寒蟬,因為我發現很平常的一句話,進了老太太的耳朵,就會無意間變味。
有一次,我得知工作人員給老太太盛粥用的塑膠碗,上面有個小缺口,但她不自己問人家,而是問我,問我也不直接問,而是這樣問:「我們吃飯用幾種碗?」
我說:「兩種,以前不是塑膠碗嗎,現在用不鏽鋼的,有時不鏽鋼的不夠用,才用這種塑膠的。」
老太太不相信:「你是不是和王姐(搭班同事)商量好的?」
她的意思我們統一口徑,只給她一個人用破碗。我無言。